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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侵蚀,白皙的手臂一直伸向我,却渐渐被红色掩盖。
“不!!!”
猛然惊醒,思绪还沈浸在红色的噩梦中,全身的神经都紧紧绷在一起,额上是大粒大粒的汗水,不停地顺著脸颊淌下,紧贴著身体的衣襟已经完全被冷汗浸湿。我恍惚的,不停地急喘著,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却还是觉得喘不过气,胸口像是被巨石压著,无比沈重,堵闷。
虽然明知道是梦境,却还是真实得可怕,血红的颜色是那麽清晰,被吞蚀的感觉也是无比真切。
我举起双手,怔怔地望著,那种冰冷而滚烫的流淌的感觉仿佛还残留著,像是真的一样。
真的……好像……
静静地躺了一会儿,急促的心跳还是没有缓和,我望著床顶的帘幔,有些茫然,脑中一片空白,只是心中窒息一般的抽搐告诉自己,可怕……真的是好可怕的梦……
隐隐听见了轻轻的脚步声,我紧张地侧过头,司徒庭宇随意地披了一件外袍,懒懒地向我走过来。
“怎麽了?”关切的询问中带著几分睡意朦胧的沙哑,司徒庭宇走到床边,看了看我,安抚地顺著我的脊背,“做噩梦了?”
我喘著气朝他点点头,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
“没事的。”司徒庭宇扶著我慢慢躺下,帮我掖好被褥,坐在床头轻轻抚著我的发,“睡吧,我会在这儿陪著你的。”
轻柔的抚慰缓缓抚平心中的惊恐,一下一下,就像是怀瑾的手一样,温柔的,异常地令人安心,渐渐放松的神经一下子散了劲,困倦地沈沈入眠。
怀瑾(140)
後半夜我其实睡得并不踏实,虽然手掌的温度一丝一丝抚著发丝仿佛拂去了不安一样,但是即便在睡梦中也总是隐隐约约地回想起之前的那个梦。
为什麽呢?已经有很久没有做噩梦了,为什麽会突然梦到那样的情景?
是预兆吗?或者……只是我太久没有见到怀瑾的浮躁与不安?
梦里的怀瑾也是一样的温柔,似清风微拂,似明月浅洒,幽泉一般清雅淡然,眼中的柔情总能令我心波微漾,无比安心而又甜蜜地享受著只属於我们二人的宁静。
可是为什麽……我会觉得怀瑾的神情那麽悲伤?明明没有泪水,却冰冷的,像是被海水淹没一样,因为太过压抑,太过悲哀,反而觉得堵闷,满满地压在心中,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好难受……
好痛苦……
瑾……
好想见你……
醒来的时候,两行冰冷的泪在两颊凝下来了浅浅的痕迹,涩痒的,眼睛也有些难受。
我揉了揉,慢慢坐起来,忽然听见有什麽轻轻滑落的声音,低头一看,才发现司徒庭宇靠在床边睡著了。
我轻轻摇了摇他的手臂:“庭宇?”
司徒庭宇模糊地应了一声,缓缓地支起身子,眨了眨眼,有些迷离地望著我:“你醒了……”
“嗯。”我点点头,带著些歉意地看著他,“对不起,昨天晚上……”
“不用道歉。”司徒庭宇打断了我的话,站起身来,微微舒展了一下,“倒是你,没事吧?”
我顿了一下,才朝著司徒庭宇摇摇头:“已经没事了,谢谢。”只是,现在想起那个梦境仍然会有心跳一窒的感觉,空落落的痛觉,像是硬生生地被割去了什麽,抽空了一样,好难过……
“那就好。”司徒庭宇冲我笑笑,转过身向外间走去,“起来收拾一下吧,今晚应该就能到通城了。”
“通城?”我疑惑地看向司徒庭宇,我们走的应该不是那个方向吧?
司徒庭宇回过头:“嗯,通城。虽然还不清楚究竟是发生了什麽,不过既然柳姑娘提到了,我们还是避开浅州吧。”
“可是……”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什麽,只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心,却在抬头的一瞬,蓦然发现司徒庭宇的眼底透著一丝难得一见的凝重。
不由地怔了一下,然後我缓缓地点了点头,毕竟我们现在是在逃亡,司徒庭宇这样决定肯定也有他的考量,其他的,还是等回到尉迟城,见到怀瑾之後再说吧。
离开漪水楼的时候还是早晨,略显冷清的楼阁少了些糜烂的酒气,多了几分安宁淡雅,沈木的香气混著各色淡淡的芬芳,有著与夜晚完全不同的独特韵味。
直到我们离开之前,也没有再见到柳姑娘,我也是後来才知道,我们昨夜住的那间小楼其实是柳姑娘的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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