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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面对这些,宁小言真的已经习惯了。刚开始察觉到时是真的满心难受,难以容忍。可是时间久了,你就会渐渐明白,很多东西与其计较在意,不如顺其自然不加理会来的容易。
只是,以前是自己一个人,反正好的坏的,出了这几里见方的地界也不会有人再提起。然而,此刻他却又开始恐惧和讨厌这里。
就好像那个层层伪装保护好的自己,又不得不在人前剥落好不容易堆砌而成的保护壳,露出那个最不堪最脆弱的柔软躯体。羞耻又无可奈何。
尤其是,在最不想被看到的那个人面前。
只是,宁小言此刻却是有些恶意地想让他知道,想让他看看,那个真正宁小言。
也许秦子晋会因此退缩也不一定,这样也好吧。只是,如果真的如自己预想一般,宁小言是不是就真的开心了呢?
秦子晋皱着眉看着前面将背挺得笔直,昂首快步往前走的宁小言,心中的震惊一时无法平息。
闲聊的声音是刻意放低了的,像是为了不让当时听见,却又能够刚好字字清晰句句明了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哟,我还以为这孩子出去了永远不会想回来呢。”
“可不是,有那样的妈,这孩子生活也不容易……”包含着同情,还有冷眼旁观的漠然。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能够对别人的不幸遭遇报以同情偶尔也能施以援手,却总是难免在别人不幸的遭遇中找到自己的幸福归属感。就好像,将别人的悲惨遭遇当成了放大镜,将自己目前的安稳平和放大了无数倍,然后就获得了有些病态的满足感和幸福感。
秦子晋回过头看了她们一眼,有些反感地蹙起眉。
然而聊得正起劲的妇人们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这小小的情绪。
“这也是作孽啊。你说要不是宁夏那□干的那不要脸的行当,这孩子用得着这么遭罪吗?”
“是啊是啊。长得一连狐媚样子,只怕咱们镇上一半的男人都上过她的床吧……”
“说是这么说,你就能保证你家男人没上过她的床?”
“去,怎么说话呢?我家男人,他敢?!看我不剥了他的皮!”
“她都死了两年了,我看啊,咱们镇上的男人就没忘记过她……”
“呸,千人枕万人睡的贱货……”
话越到后面越粗俗越难听,秦子晋并不能字字理解得十分透彻,但是大概意思他却懂了,那种不好的感觉让他十分不舒服。
前面的宁小言却只是平静的往前走,完全充耳不闻。只是那个瘦弱的身影怎么看怎么让人心疼。
他突然很想上去将他揽进怀里,让他不至于倔强得这么让人心疼。
宁小言突然在一个斑驳的红漆木门面前停下来,从背后的书包里掏出钥匙,“到了。”
秦子晋只是看着他,仿佛要一眼望进他的心里。
宁小言有些不自在地移过目光,强自镇定地去开门。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比外面更甚的冷意让秦子晋也打了个冷颤。
屋子看起来很昏暗,只有几束单薄的光穿透厚重的深色窗帘打在水泥地板上,使空荡荡的房间看起来寂寥冷清。
宁小言走过去一把拉开窗帘,屋子终于有了一些亮度。
大半年没有人住过的房子有种很奇怪的腐败的味道,仿佛顺着光线看过去都能看见空气里漂浮着的细小尘埃。
“房子……挺破旧的……”宁小言有些尴尬地搓搓手,看着秦子晋面无表情打量屋内的样子有些难堪。
秦子晋毫不客气地点点头,“是挺旧的。”
秦子晋手指擦了一下老式组合柜的表面,指腹上立刻沾了一层灰,立刻嫌弃地试图弄掉:“还挺脏……”
宁小言不知说什么好,最后只是进了厨房,拿出抹布端出一盆水开始打扫。
“我帮你吧。”秦子晋看着踩在凳子上试图去擦窗户最上面的那块玻璃,却怎么也够不着的宁小言终于好心地道。
“不用了,挺脏的……”
“你自己够得着?”秦子晋仰头看着他一脸为难的纠结样子,似笑非笑。
“……”宁小言很识相地从凳子上跳下来,将抹布洗净才给他,“你小心点。”
“放心。”
然后宁小言就看到秦子晋果然很轻松地就够到了,于是顺便瞻仰了一下他那两条大长腿。
终于将整个灰扑扑的屋子清理干净,宁小言整个摊在一点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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