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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诬赖到我头上,我怎么说?”
似乎未想到她会这样反驳,离非一时愣住,手指都因羞耻而攥紧了,“我……我不会!”
殷染将那纸包并黄金推了过去,停了片刻,淡淡道:“你收好。三日后,陈留王会去教坊司查证赃物。”
***
离非离开之前,向殷染端端正正磕了三个头。殷染受不住,侧身避过了。
“我同戚冰也是朋友一场,虽然她鬼迷了心窍……”殷染顿了顿,“我也只帮到这里,至于她出狱以后怎样,她的孩子又怎样,我再不管了。”
离非恳切地道:“您已经帮了我们的大忙。”
“我们”,这话说得顺溜,可很显然,戚冰并不会这么想。如果戚冰当真在意过离非,就不会让他去下手害人。
殷染没有把这两句话说出来,因为离非说:“她是个聪明的女子,我一直知道……我知道她利用了我。可是,殷娘子,我可以为她去死。”
殷染不再多嘴了。
月光之下,她看着离非沿墙根小心而去。那身影溶在黑暗里,像一抹再不能重见天日的游魂。
她叹了口气,往回走。
无论如何,得了这样的消息,自己都该先同五郎说一声才是……她不愿去想,离非到来之前,自己还信誓旦旦地一定要去见五郎一面呢。
可是到第二日上,她就发现自己不必再纠结了。
因为地牢里的戚才人忽然自己招了供,道她亲眼所见,害死太皇太后的人,是教坊司兴和署的乐工离非。
☆、第114章
第114章——画地为牢(一)
至正二十二年七月朔,日光隐没。天官云:国有谗佞,朝有残臣,则日无光,暗冥不明。1
段云琅连日查案,都未好生休息过,又听闻圣人将自己关在清思殿里拒不见外臣,每日只与崔慎、李绍几个翰林学士吟诗作对,心中憋闷得紧。到七月初一这一日,又得知鹊儿失踪——
刘垂文担忧地看了一眼主子正在写的奏疏,道:“奴婢怕鹊儿是出了事了……”顿了顿,又续道,“奴婢只能查到她在上个月廿四日去了掖庭宫,自芳林门进去的;却没有见她从哪个门出来的记录。”
掖庭宫?段云琅眉心一跳,搁下了笔,表情愈加晦暗。
“还有就是,戚才人招供了。”刘垂文觑着他的表情,未见出什么异样,才敢将一份奏纸呈上来,“这是奴婢抄来的,戚才人说她亲眼看见一个乐工怀揣着□□去了兴庆宫……”
段云琅莫名冷笑一声。
这话编得未免有些玄虚,任谁听来都不大可能相信的。
不过念及戚冰本就出身教坊,说不定还真有什么人跟她串好了词儿,也未可知……
快速地扫过那张奏纸,段云琅忽然站了起来,“还是鹊儿的事情更要紧。”
刘垂文微微愕然,“殿下要出门儿?”
段云琅道:“我去掖庭问问。”
刘垂文一听,竟尔沉默了。
段云琅已自转去屏风后头更衣,懒散的声音传出来:“刘垂文,你又怎的了?”
刘垂文静了静,道:“殿下许久没去瞧殷娘子了。你们吵架了么?”
段云琅想笑:“吵架”,说的跟民间小夫小妻似的。可是,他们的感情太脆弱,只需要一点点细微的不信任,就足以分崩离析了。
“你想多了。”他终是道,“太皇太后的丧期,你还让我去见她,这不是找死么?”
***
段云琅自己也不知道,不过是去掖庭宫探个消息,自己为何要穿上新裁的衣袍。金冠紫衫,腰间垂下两块青玉,脚下是干干净净的乌皮*靴。他抬起头,又着意对着镜子正了正衣冠,才走出来。
刘垂文看他模样,不言语,自去驾车。
到了掖庭宫外,段云琅下车了,刘垂文忽然开口:“殿下。”
段云琅回头看他。
刘垂文道:“我知道您和殷娘子吵架了。”
段云琅皱了皱眉,几乎要在这宫门口同他翻脸了,却又被他话头截住:“殿下,趁着这回查档,您顺道儿去瞧瞧她吧。”
这小子精乖,倒晓得给他台阶下。段云琅收回了叱骂,心底真个盘算起待会去见殷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该拿捏怎样的表情去面对她……
芳林门的记录同刘垂文说的一样,没有什么新线索。段云琅想殷染不是一直也挺关心鹊儿的?所以他去找殷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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