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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而不得不留下的。”
大管事说几句便叹口气,叹完气又再说。梵撇开眼,心惊这一日之间的变化,神色上却无半丝表露。“那大管事不得不留下的原因就是容了?”
大管事摇摇头,枯木般的脸上闪过一丝可称之为微笑的可疑弧度。“梵也是重天之流的团员啊。”
梵一怔,转过脸,几乎说不出话来了。“我……吗?”
“为何要这么吃惊呢。”大管事说着,站起了身。“你是重天之流的团员,不管你日后会归属何处,此事都是不会改变的。”
觉得该说些话来,可是脑袋里却一句也挤不出,回荡的只是“梵也是重天之流的团员啊。”
梵,也是重天之流的团员啊……
我,是团员之一吗……
承认了我的存在了吗?
我,不是夜魅,不是东天皇子,只是……重天之流的团员。
就算没有那两种身份,我,也有得到存在资格的承认……
第十二回风住尘香
大管事走后,梵信步来到小帐篷之外,第一次明确地感受到大管事所说的,南天的震荡。
整个天空中乌云压顶,气流狂乱,四野一片阴暗,只有一道道闪电或笔直或扭曲在划过天空时,才会带起一道光亮,但这光亮一点也于事无补,只是更让人有着未世的惊惧,那一连串的闷雷声,震得人五脏六腑都似要跳出身体。地上的土地在震动着,似是地心中有着什么怪物想要破土而出,树木纷纷倒蹋,有些斜倚着,有些中断了,还有一些被闪电击毁,或是倒在结界上,凭空虚浮着的,怪异无比。而小帐篷附近的水,或者该说整个南天的水,都与着天宫中的水相互呼应,时而喷起,时而回旋,时而形成宽广的水幕,倾头倾脑地盖下,四下乱溅。
眯起眼,不用仔细研究,也能很快地找到了南天宫所在之所,那里的云层最厚,那里的闪电最密,那里的灵气,冲天而起,光华直达数千里。
细细的脚步声响起,随后,一件长衫披上了梵的肩膀,是孤来到了梵的身后。他陪着梵看了片刻,微笑道:“至少两个金光级的打在一起,加上三个银光级的在旁胡搅,难怪事情会越闹越大了。”
梵一怔,算了算,猜道:“玄也来了?”
“如果他没来,修只怕已覆没了整个南天星了。”
梵点了点头,承认孤的话,同时,发觉震动已经停止了,明白孤已在两人周围张起了结界。
搅了搅身上的衣服,也不知是寒冷,还是为了什么。梵看着天宫中透入云霄的光华,渺渺茫茫,飘飘忽忽,突然轻声说起,声音低地有如在自语般。“孤,你知道泪死了吗?”
孤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我,从来都不觉得人命有什么重要,强存弱亡,本是常理,生与死,也并没有什么差别。所以,在人间时,很多人都骂我冷血,可是不管他们如何骂,如何哭泣,到头来,我还是一样,没有任何感觉。
你没有办法活下去,你就失去了生存的资格,这样有什么不对呢?
在我五岁时,流浪在街头,遇到一个比我更小的孩子,他也是被抛弃的孩子。他是唯一愿意接近我的人,是个总是追随在我身后的人,是,我仅能信任的人。我每次找到食品,都会分给他,到了后来,就算找不到食品,我也会将上一餐省下来的食品给了他。
可是,也是他,在数日未曾找到食品之后,他天真地接近我,再天真地捅了我一刀,而后离去。
他是株蔓藤,只要有人能给他附依,他就会靠了过去,当吸干了宿主的能量之后,他就会再寻找下一个宿主。
几年后我再见到他时,我并不恨他,我知道他与我一样,也是为环境所逼的,只是,当你不够强时,你所有的一切都会失去。只有强者,才有活下来的资格……你没有生存的资格,那我也没必要同情你了……所以,当我杀人时,我从不手软,纵使两手血腥,也是无所谓的。
我一直是这样想的……”
叹了口气,梵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泪死的时候,我并没有多少感觉,可是,我的脑海中总是会浮现着这一慕,只要每想一次,我的心情就会下降了点,想得越多次,我就越来越难过,整个人都要坠入了地底般的烦燥。
我知道,我不想要她死,我希望她能活下来,我想再次见到那总想勾引人的笑容,我想再次听到那总是吐不出好话的声音。
可是,人死了,就什么也没有用了。不管我再如何想,想得如何逼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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