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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即便他有那个本事,这眼下的空缺也不容他有那个时间啊。
其他三府的确未像北府一样朝这些世家商家要过钱,可那能比么?
东府封地本就富饶,兵力又只得十万,南府和西府说是二十万兵力,可实际有多少——天才知道!
而且,那三家向上数五代,皆是世家出身,也有经营之才。而他秋家,秋柏老将军是从伍长出身,做到骠骑将军。而后,当时的北府将军一战中计身死,秋老将军临危受命,持虎符掌帅印,连连击溃西胡军,最后大捷,将西胡打得递了降书。
打仗是把好手,却无经营之能。
纳兰笙心里无奈长叹一声,心里又咬了咬牙,扯开一个笑脸,“诸位历来胸怀仁义,对北府军相助甚多,在下实是钦佩,今日在下斗胆,在此暂代北府军的兄弟们敬各位一杯,请!”
席间众人互视一眼,站了起来,“客气,客气。”
秋池的副将包不同赶紧捅了一把秋池,秋池垂了垂眼,也站了起来。
客气一番后,举杯饮尽。
这时,一个赭袍中年男子开口了,望了一眼秋池,现出了几分难色,“秋老将军一身忠肝义胆,咱大汉百姓心里向来是仰慕敬佩的,按说,咱们也不该有二话。可如今生意难做,我们不过是些小买卖,比不得那些官身大户,”顿了顿,“这样吧,我百草堂今日略尽绵薄之力,捐一千两。”
纳兰笙一听,面上笑容也僵住,心里是彻底凉了。
这百草堂乃是医药堂,是大京民间商家中实力最厚的一家,他们只捐一千两的话,那……
果然,只听接下来几个掌柜东家也都纷纷接口,“八百两、五百两”,甚至还有一个“三百两”的。
纳兰笙只觉脸上的笑意有些挂不住了,再看秋池,不知何时已经坐了回去,垂眸淡然,正在斟酒自饮,仿若这周遭的一切都未看进眼底。
纳兰笙暗道一声糟,知道他此刻心情绝不会好到哪里去,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拖着秋池来请这次客。
真不知道待会该如何安慰这小子!
不由自主的朝楼上包厢看了一眼,只见门帘低垂,并无动静。
叹了一口气,心里也明白这种场合,那人是应该不会出来的。
“天衣坊、云绣斋捐十万两!”
一个清越的声音朗声响起。
霎时,所有的声音都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面面相觑一番发现不是对方后,四下一看,才找到发声处,所有的惊愣目光朝门口齐齐望去。
二楼包厢的门帘也轻轻掀开了一道缝隙。
秋池持杯的手微微一颤,抬眼而望。
一个一身素白的稚弱少年从台阶上拾级而上,又缓步拾级而下。
只见他头戴白纱帽,面若冠玉,唇角含笑,虽众人目光齐聚,他却丝毫无觉般神情淡定从容之极,行步间恍若行云流水。
四壁的高盏烛火将堂间照得亮若白昼,白衣少年翩然而至,脸如桃杏,姿态闲雅,如天际晚云渐收,淡天琉璃,光华淡淡隽永。
走到堂中站定,眸中光华流转地浅浅一笑,朝众人拱手团团一礼,“在下方世玉,愿代天衣坊、云绣斋略尽绵薄——向北府军的将士捐银子十万两!”
一室寂静。
只见言毕,朝后微微示意,一个小厮打扮的小少年从怀中掏出一封红帛,走到秋池跟前,恭恭敬敬地双手奉于身前。
在少年站定含笑出言时,秋池已经不自觉的起身而立,此刻看着那小厮奉上的红帛,他也禁不住微微一怔。
还是副将包不同反应过来,伸手接过,打开一看,虽竭力平静却也有些抑不住的激动,“将军,十万两,通祥银号。”
通祥银号,大汉最大的银号,东家是右伯爵府在内的四家勋贵世家,即便是十万两面额的银票,也可在其八家大的分号内现取现兑。
堂中响起了一片吸气声。便是秋老将军在世时,那些权贵世家也从未有一家捐过如此数目。
纳兰笙激动了,“好,好,好。”连道了三个好字。
只见席间众人开始交头接耳,皆是一片惊然询问的声音,其间一个中年男子正是半年前同这位方少东家接洽过的绸缎商,对于这位少东家他印象甚是深刻,此刻见众人尽皆不识,便带了几分热情和莫名意味,朗声招呼道,“原来是方少东家,半年未见——方少东家好大的手笔,倒让我等好生惭愧!”
听得声音有些熟悉,明思转身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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