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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不易,名落孙山,心情可想而知,对红烽的贫穷,方力元还是心中有数的,不然,以刘改兴取得的一点成功,记者们也不会那么兴奋,大吹大擂。
刘改兴的壮举放在一个富裕的乡里,几乎不值一提。
红烽啊,王昭君留下灵气了吗?
方力元学的是农林牧水,对文学了解不够,但王昭君其人其事,在民间广为流传,他还是耳熟能详的。
婚后,有一次他向妻子请教这段美谈,于芳不以为然地一撇嘴:“满朝文武死绝了? 让一个红颜女子背井离乡,去求得边境的安宁,我看,那不是光荣,那是耻辱! 昭君有那么大的威力,她就该当皇帝,收拾破碎山河! ”
方力元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有料到,一向刻板端庄的于芳,会有这样独树一帜的见解。人,真是难以琢磨呀,尽管是你日日夜夜厮守的老婆。
或者,是因为王昭君从芨芨滩走过去的,于芳对她心存芥蒂才那么赌气吧?
从那以后,方力元对昭君的传说就讳莫如深了。
是啊,红烽并没有从昭君出塞中吸取到什么值得夸耀的灵感。
岁月悠悠,荒草死而复生,早把那个故事掩埋到历史深处去了。
世人淡忘了,昭君也淡忘了红烽。
苏白白的到来,把芨芨滩带到家里来了。方力元倒希望女儿同苏白白多谈谈有关红烽的来龙去脉,但方辰完全不了解有关红烽的往事,她只关心卡拉OK,关心时装表演,连挑战者的不幸殉天,也漠不关心。
方力元心里叹息了,目光短浅,茫无目标的女儿啊,你以后的路该咋走呀?
直到苏白白告辞,方力元也没有向她询问那里的情况。
他决定,过几天,到红烽去。
一个意外使他没有成行:北京的父亲告诉他,自己健康状况欠佳,想让他带上孙女回去看看。于芳也应该去,她手头工作太多,不能成行。
方力元准备上路时,还挺后悔,咋不向水汇川问问成波的境遇啊?
1
在多少年教书的生涯中,他还没有碰到过这么难解的题,十几个春秋,也不算短。
水成波在通向村子的小路岔道上,跟刘改芸分手,她没有跟他回去吃饭,原因是,说不定海海还没进城,在家里等她。
成波也不勉强,他们向那个白茨圪旦又望了一眼,就各自回家。
这两天,他的心绪十分烦乱。
从从的固执与迷乱,是他心神不定的根源,不错,水成波对从从的感情并不惊讶,并不厌恶,古今中外,学生爱上老师的先例,可以说俯拾皆是,其中,被世人所称道者也为数不少。
感情这东西,迄今为止,能够说清楚的,还没见过,都是站在特殊的立场上加以阐述,结果是越说越不清。
大概,只要人类存在,这个方程永远解不完,比“哥德巴赫猜想”
更复杂。
爱人以及被人爱虽说都是一种权利,但细细琢磨一下也并不那么简单:如同一杯红水倒入一杯白水,就变成了粉颜色的水。
水成波从来没有研究过这个课题,他也没有品味过爱之果的滋味,他没机会也没条件。
当他刚刚驻脚滔滔的爱河边上,充满了好奇与兴奋,猜度它的深浅时,就让一对不顾死活扎入波涛中的情侣惊呆了。
那时,水成波荡气回肠,甘当推波助澜的角色,使他们可以顺利到达美满和谐的彼岸。
不错,他艳羡过,甚至妒忌过,一颗年轻的心,对“伊甸园”里发生的故事能无动于衷吗?
更主要的,他还是怀着“助人为乐”玉成美事的激情,给处境艰难的刘改芸通风报信。
她是地主女儿,背着沉重的阶级斗争的十字架,为她助一臂之力,是要担点风险的。
水成波没有胆怯,也没有瞻前顾后。
他太崇拜那个工作队中的大学生方力元了。他从人家的潇洒举止,丰富知识,从容谈吐中看到另一个世界。
大学生把他视为知己,无话不说,水成波把他当成挚友,推心置腹。
当大学生苦恼地告诉他,爱上了刘玉计的女儿时,水成波说老实话心里咯噔了一下,吃惊而又惶恐。
这可是个“尖端”!
工作队不仅有铁一样森严的纪律,不允许队员们互相之间发生那类事情,更不容许跟社员们谈情说爱,何况跟地富子女。
大学生恐怕比水成波更清楚,自己的行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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