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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从头发到脚趾尽是疲惫,恨不得就此睡去,醒来时我还在夏都,还是那个胆大包天的小飞贼,身边有欢乐之家,有大哥,有江雪,还有他。。。。。。
对面燕铭九的声音响起,低沉而压抑:“放了玉瓷,我便放你出靳!”
陆君涵微微一笑,伸手拂开我颊上的乱发:“燕将军刚刚没听清么?玉瓷说要跟我同生共死,要走也是我与她一起走。”
燕铭九剑眉锁紧,一抬手,燕珏从后面带上一个人来。只见那人约莫30余岁,个头不高,平凡无奇的一张脸,扔到人堆里找不着,一身锦袍已是褶皱不堪,发髻散乱,颇为狼狈。
陆君涵漫不经心地扫了对面那人一眼,笑道:“这可是份大礼,多谢了燕将军!”
那人一听,登时激动起来:“陆将军,你我乃是同盟,你不能见死不救!我对你还有用,我知道。。。”
陆君涵不耐烦地打断他:“你未听我吩咐,擅自放火,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说罢似笑非笑地看向燕铭九,“陆某原本还有心替靳国清理内奸,既然燕将军已经抓到人,那切莫手软,便替陆某将帐一起结算了吧。”
一旁的裴湛蓝忽然开口,冰冷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玉瓷身体未愈,恐撑不了到藏宝地。你莫要为难她,我过去给你当人质。”
陆君涵低头看了一眼怀中人惨白的脸和唇边未涸的猩红,稍显迟疑,随即阴恻恻地道:“陆某可不敢冒险将一匹狼留在身边。不如,裴丞相先自毁了双目以示诚意,如何?”
裴湛蓝眉宇微颦,却是没有犹豫,竟伸双指直取自己的双目!
下一瞬间,一声撕人心肺的惨呼传来:“不要!”陆君涵下意识地收紧手臂,制住身前人疯狂地挣扎。
我顾不得手臂被拧到几欲折断,眼里只看到那个人决绝的神情:“裴湛蓝,你敢碰自己一下,我今生今世不会原谅你!你想都不许想!。。。”
胸中气血翻涌加剧,又是一口血顺唇溢出,顾不上擦,我转过身拉紧陆君涵胸前衣襟,恨声道:“你若再敢如此,我现在便拖你下地狱!”
陆君涵眯起双眼,目光阴冷绝戾,杀气浓溢,钳制我的手臂不自觉地用了很大力气,与他一贯森冷的性情大相径庭。只是我无力也无法探究,这副刚从地府走了一遭回来的身子早已不堪重负,脑中一片沉重,眼前众人的面孔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飘渺的雾色,扑天盖地而来,将我包裹其中缓缓下沉。。。。。。
陆君涵撑住怀中人瘫软的身子,从怀中摸出一只紫玉匣,打开,一只白色几近透明的小虫蠕蠕而动。他撩起她的一只衣袖,将小虫引至她的手腕上,那小虫如被吸引般,瞬间钻入皮肉中,消失不见。
“陆君涵!”一声怒喝,燕铭九手中金刀紧握,刀刃吟吟作响,几乎按捺不住地要狂戮一番。
“此乃来自番域的蛊虫,以我的血祭养,唯有我可以召唤。若是我死了,它便会以寄主血肉为食,从里至外一点点蚕食,最终只余一副空的皮囊。。。”
话音未消,他猛地一个仰身,堪堪避过直奔面门的一束银光。
燕铭九左手掷出长剑后狂怒难抑:“陆君涵,你一再为难一个弱女子,匹夫犹耻!
“陆某做事只求结果,不论手段。燕将军请看好你的手下和手中兵刃,若是陆某有个闪失,玉瓷也难逃厄劫。”
一直沉默未语的裴湛蓝面色冷峭,眼中寒意侵骨,却似乎若有所思。
陆君涵挥手,未伤的人开始聚拢,他粗粗瞟了一下,只余不到四成。若不是以言语激得那丫头许下重誓,今日怕真是要横尸于此了。
他了解她,从小到大,连在街上看到流浪小狗受伤都会红眼眶。一别六年,虽历经了不少坎坷,那股悲天悯人的傻劲却仍没有变。所以他冒险一赌,即使那些人与她毫不相干,她亦不可能见他们血溅当场而无动于衷,更何况其中还有她在乎的人。如此说来,江雪那丫头的死,亦非毫无用处。
明明知道她对己已是恨极,只是那句“同生共死”听在耳中,仍是在心底激起荡荡涟漪。
这一句,他等了太久,即便是恨,亦甘之。
抬手抹去她嘴角的血渍,只觉肌肤触手冰凉,他将人儿拢紧些,喃喃低语:“真是个傻瓜。。。。。。”
98
98、悲亦悲兮生别离 。。。
血色的河蜿蜒如蛇,河面凝如镜,大朵大朵的黑色曼陀罗盛开在河畔,铺出一条生的不归路。无数魑魅魍魉在血河中挣扎、咆哮、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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