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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苦笑:“那你再打啊。”
曾杰忽然回身将凌晨按在墙上,嘴唇就要接触到嘴唇,却又停住。近在咫尺,曾杰看见凌晨嘴上的汗毛,淡淡的,阳光下简直是金色的,嘴唇的艳色,花瓣一样的桃红色,曾杰慢慢松开手,颓然:“对,我老了,我的嘴唇都变成酱黑色的了。”
凌晨看着那老男人的背影,才不,他比他妈妈年纪还小一点,才三十多岁,他虽然不漂亮,但长得很端正,穿的又好,看起来象一瓶精装的老酒,凌晨不知道他为何自卑。
十六,绝症
曾杰坐在沈冰对面,不自觉地在用一支油笔敲沈冰的桌子“当当当,当当当”,沈冰笑:“是第九交响曲吗?”
曾杰愣了一下:“什么?”
沈冰微笑,曾杰回忆一下子:“我敲的是一个首歌吗?”
沈冰笑出来。
曾杰呵呵两声:“我碰巧是音盲,唱歌都跑调。”
沈冰道:“想说点什么?”
曾杰问:“我应该说点什么?”
沈冰道:“放松,想说什么都可以,不想说的,先不说。”
曾杰茫然,半晌:“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想了想:“你小时玩过虫子吗?”
沈冰点点头。
曾杰说:“扔到水里,浇热水,切成两半,看它身首各异地挣扎。”
沈说想了想:“其实现在也做过,放上蟑螂屋什么的,也顶残忍的。”
曾杰道:“那是在你自己家里,可是,算了,小孩子知道什么,每个小孩子都这样玩过,我不过是想说,人性里有黑暗的一面,是不是?”
沈说点点头:“你说得对。”
曾杰道:“如果我不是生在这个社会里,如果没有别人的眼光,如果我没有任何约束,你说,我会干出什么样的事来?”
沈冰说问:“你想干出什么事来呢?”
曾杰道:“我可能会杀了他。”
沈说听他说,可是曾杰额上渐渐冒汗,无法继续下去。
沈冰微笑:“放松点,曾杰,你只是想想,告诉我,你的想象,想象是不会犯罪的。”
曾杰道:“我会折磨他,把他象狗一样锁起来,鞭打他,看着他流血,看着他在地上辗转,然后,然后——想进入他的身体,让他的颤抖给我带来快感,让他在我身子底下颤抖,抽搐,哀求,喘息。”
曾杰的脸已经涨红,光是说,已经令他兴奋。
沈冰道:“只是这些?”
曾杰做了个‘诸如此类’的手势,他苦笑:“你不想听我讲细节吧?那,有点象色情电话。”
沈冰微笑:“我认为我听到的,只是正常的性幻想。”
曾杰呆了一会儿:“有人同我一样?”
沈冰微笑:“我想,有许多人会有这种幻想,但除非是真的将之实施,并且,这种行为伤害了他人,是在未得他人同意下进行的,也就是说,可以预见的惩罚,道德和良心都不能阻止这种事发生时,我们才说这个人失去了理智,需要治疗。”
曾杰微微侧头,审视沈冰:“为什么我觉得你的道德尺度相当宽?”
沈冰点点头:“只要不伤害他人,这件事就与道德无关,只是你有与众不同的爱好想法,曾杰,如果你没有主动去侵犯凌晨,那你的问题就不是如何改正自己,而是如何防止他人伤害你,与众不同,是一件极端危险的事,因为人类是一种群居动物,动物在区分自己这一群还是另外一群动物时,会有许多方法,其中形为模式是很重要的一项,如果你的行为模式,让别人觉得你不是同类,那么,在古时,你会被人用石块砸死,在现代,你会被孤立,从精神到物质慢慢饿死你。非常危险,明白吗?”
曾杰苦笑。
沈冰问:“告诉我,你可曾对凌晨进行身体侵犯?”
曾杰沉默。
沈冰道:“如果是卖淫嫖娼,是治安处罚,如果是强奸,现阶段还是治安处罚条例,不过,我认为应该判三到五年。”
曾杰苦笑:“不必判刑,只要被人知道,我就已经完了,是不是?”
沈冰点点头:“你的会计师事务所,规模还小,需要口碑。很容易就会被这件事毁掉。”
曾杰轻轻擦汗:“被人知道我来看你,已经会完蛋。”
沈冰笑:“那倒不妨,你不是张子期的朋友吗?”
曾杰问:“你真的同张子期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