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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代谢食物。
“然而躯壳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拥有一颗人类的心。”A如是安慰自己,重要的是思想。
但不知为何,她还是想用手遮住脸,好让自己暂时忘却这个发现。
并且,她很想吃……她的心脏告诉她她很饿。
她用双手捧着一滩污血,难堪而狼狈地注视着它们,几乎要落下泪来。
没有任何知识能够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
忽然有人握住她的手,强迫她放下手,让她面对他。
那个人神情很严肃认真,他握着她的手,带着她离开那里。A没有反抗,再这样下去她会疯的,她明明是个标榜正义的人,但事实上她很喜欢那场面,不是吗?那才是食物的来源。
地面上的冷风压进她的领口袖口,她也可以感觉冷,但明显是一种模拟的状态,因为事实上她的神经末梢应该无法感知体表吧。
“你怎么会在那里?”年轻人端详着她的脸,“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你跟那些不一样。”
冷空气让A恢复了理智,她问:“你认识我?”
“一下子就把我抛到脑后了吗。”他脸上的凝重一扫而光,忽然变得感慨而愉快,“不过我可以认为你是被吓到了,所以暂时忘了些事吧?这么说吧,我对你一见钟情,但你一下子就识破我,告诉我说你对我完全没有兴趣。”
“这么看来,我似乎挺糟的。”A严谨地说,“我以为我相当乏味,你不觉得吗?”
“那种感觉与个人性格的乏味、寡淡没什么关系的。”他仔细思考着说,“压力、压迫,总而言之,相当地令人感动。”
“与多巴胺无关吗?”
“Soulmate!”他终于想到了这样的概括,为此十分开心,“我本来认为没有人能够在艺术之魂上达到与我共通的层次。但是你本身就是一件完美的工艺品啊,简直让我不敢相信你会是人类中的一员。我第一眼见到你时就明白了,你的层次,你的领域,你绝对是超越我许多的人。不、不是说外貌,不是那些表面上的东西,你的血液,一定是完全静谧的黑色,那是与我追求不同的另一种完美。令我心跳停止,令我恐惧不安,但事实上你如此端正无缺,毫无瑕疵。”
“真是难以理解啊。”A忽然觉得这个人可能脑子有点问题,又或者其实他根本就不认识她,是个被生活逼疯的三流艺术家之类的人。
然而青年再度热情地握住她的双手:“不用担心,你刚才看到的只是一些拙劣的废品,如果被吓坏了,我会难受的。”
他的眼中饱含着真挚而喜悦的目光,这令A尴尬而不知如何是好。事实上她对此倒不反感,因为她觉得热情与活力是推动人类灵魂进步的利器。她很喜欢这样的人,虽然她对他的言论毫无头绪。
“等我找回我最初的感动,那时我会好好与你畅谈的。”青年忽然强迫着自己放开了她的手,“虽然不需要你喜欢我,但如果被讨厌就糟糕了。”
A看着他消失在街道的人流里,觉得心里忽然有种怪异的感觉。
想拉住他的手,直接咬断心脉上血红的连接。还是想继续听他用愉快的语调快速地说一大通她根本不明白的话呢。
答案模糊,模棱两可。但可以确定的是,她很稀罕这种被人视作特殊对象的感觉,潜意识中她似乎认定了自己永远不会有这种被人重视的资格,而这个男人的态度改变了这点——因为超出预期,所以稍微有点在意。
她紧握起手,手指上有几枚做工精良的白金指环,卫宫切嗣似乎认定她身份不良,曾酸溜溜地暗示她身份的各种可能性。
“是魔术增幅器,而且是圣堂教会内部的秘密流通货。”他并不允许她反驳,“将魔术视为异端铲除的圣堂教会里怎么会有魔术师,怎么想你的身份都不会正常吧。”
那时忍着呕吐的冲动,她把所有的面包都吞了下去,一个都没留给他。
鬼知道那圣堂教会是什么东西,她连一个魔术都不会。
而现在她依旧很饿,但她必须努力克制某种欲望,这令她相当费神。
“如果我的异常会加重到无可救药的状态,一定要除去自己。”她的思绪又回到了地下水道,“这理所应当。因为异常状态的存活毫无快乐与意义可言,犹如诅咒。”
“是的,只要一开始,你就无药可救。”与她擦肩而过的人和善而亲切的叮嘱她。
当她回过神来时,只看到了穿着品味特殊的漆皮夹克的男人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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