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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便异日帮同父皇办理天下大事。”又听得如意答道:“读书固然要读,帮同办事,恐怕未必轮得到孩儿。”又听得戚夫人复说道:“我儿此言差矣!同是你的父皇所生之子,怎的说出轮得到轮不到的说话。”吕氏听至此地,顿时怒发冲冠,一脚闯进房去,一屁股坐在汉帝平时所坐的那张御椅之上,怒容满面,一言不发。此时戚夫人尚未知道皇后已在窗外窃听了半晌,忙一面怪她的宫娥,为何不来通报;一面忙去与吕后行礼道:“娘娘驾至,婢子未曾远迎,失礼已极,娘娘何故似在生气?”
吕后不答。戚夫人方要再问,吕后忽地跳了起来,碎了她一口道:“你这贱婢,皇宫之内,哪似你那乡村人家,不分上下,不知大校我问你怎么叫做帮同办事?”说着,又冷笑一声道:“这还了得么?”此时的威夫人,一则初进皇宫,本也不谙什么礼仪;二则自恃皇帝宠爱,打起枕上官司,未必就会失败;三则人要廉耻,后宫粉黛既多,若被皇后如此凌辱,岂不被人看轻;四则帮同办事那句说话,也不会错。她因有这四层缘故,也不管吕后有国母的威权,便还嘴道:“娘娘不得无礼,开口骂人。我的说话,错在哪儿?什么叫做了得了不得的呢?”
如意此时年纪虽小,倒甚知道礼节。他一见他的母亲与他的嫡母娘娘一时口角起来,赶忙去向吕后下了一个半跪,又高拱他的小手,连拜连说道:“母后不必生气,孩儿母亲一时有了酒意,还望母后恕罪!”吕后还没答言,薄夫人适过门前,听见房内戚夫人在与娘娘斗嘴,疾忙走入。先将吕后劝回宫去,又来劝慰戚夫人道:“戚娣怎的不能忍气?无论如何,她总是一位正官娘娘,连万岁也得让她三分。我们身为侍姬,这些地方,就分出低贱来了。”说着,眼圈微红,似有免死狐悲之感。戚夫人一进宫来,因见薄夫人性情柔顺,举止令人可亲,便与她情投意合,宛似姐妹一般。此时听见薄夫人劝她的说话,还不甚服气道:“薄姐爱护妹子,自是好意。但妹子虽然初入深宫,未习礼仪。不过幼小时候,曾读古史,后妃坏的是妲己、褒姒之类,贤的是娥皇女英等辈。只要有正宫,便有妃嫔。后之死在妃手的,也不可胜记。”戚夫人刚刚说至此处,薄夫人慌忙止住她道:“隔墙有耳,千万留口!妹妹无心,听者有意。不要弄得仇恨愈深,两有不利的呢!”戚夫人听了,方始不语。
薄夫人又敷衍一会儿,便也自去。
等得薄夫人走后,就有一个官娥,走来讨好戚夫人道:“夫人知道皇后的历史么?”戚夫摇摇头,答称未知。那个官娥便悄悄地说道:“听说万岁爷当年在打天下的时候,家中没人照料,便拜托现在那位辟阳侯审食其,索性长期住在家里,经理家务。听说那位审食其,却生得面宠俊俏,性格温柔。”那个宫娥说至此地,微微一笑,似乎表出不敢说下去的意思。此时戚夫人正听得津津有味,见其神情,已知吕后必定不端。因要知道日后的丑事,定要那个宫娥详细说出。那个官娥,本意来巴结戚夫人的,既要她讲,自然大胆地讲道:“皇后那时青春少艾,不甘独宿,听说便与审食其有了暧昧情事。此事外人皆知,不过那时的太上皇不知道罢了。”戚夫人听了,也吃一惊道:“真有其事的么?你不准在此地诬蔑皇后。我虽与她争论几句,万岁爷的颜面攸关,我愿此话是个谣传。”那个宫娥又说道:“此事千真万确,怎好说是谣传呢?还有一件更可笑的事情,此事真假如何,婢子也是听人说的。”戚夫人又问她何事。那个宫娥道:“有一年,万岁爷趁项王攻赵的时候,自己率了大军,竟将项王的彭城占据。项王闻信回保彭城,万岁爷一时不备,便吃一场大大的败仗。”戚夫人道:“这件事情,我却知道。那时万岁爷孑然一身,腹中奇饿,逃到我们家中。
我蒙万岁迎娶,就在那个时候。“那个宫娥听了笑道:”这样说来,万岁爷那年的那场败仗,不是反成就了夫人的婚姻么?“
戚夫人点点头道:“你再说下去。”那个宫娥又接着道:“皇后那时难以安住家中,只得同了太上皇,以及就是现在的太子、公主,出外避难。”戚夫人道:“那个审食其,难道肯替她们守家不成?”那个宫娥摇着头道:“皇后哪里舍得他在家,自然一同逃难,不料没有几天,就被楚军掳去。那时项王因恨万岁爷占据彭城的当口,曾在他的后宫住了多时,因要报仇,便想轻薄皇后。岂知我们这位好皇后,她居然情情愿愿任项王的宫人。将她老人家妆扮得脂粉香浓,宫妆娇艳,见了项王,自报姓氏,口称大王,拜倒座前。有人那时曾经亲眼看见皇后,装束得像个新娘一样。”戚夫人忙接口问道:“难道她竟肯失身于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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