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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不可,离了她们,她一样能活着。
这股怒气不停的在她心里翻搅升腾,可姜辛到底比她们多活了十年,到底还是压了下去。她抚了抚嘴角,试图把两颊僵硬的肌肉也一同揉捏的柔和些,这才开口:“六妹妹这话,我倒有些不懂了。咱们姐妹之间互通往来,亲人之间互相照拂不是很寻常的事么?难不成妹妹跟我说句话就是有求于我?大伯母教导我两句也是这个意思么?”
这话虽然绵软无力,可越细揣摩越刺心。
二房可有什么值得人求的?是以谁和二房的人说句话就是有求于二房不成立,但反过来,亲人之间互相照拂本是应该应分的,但被姜蜜这么一说,倒像大房平时对二房的照拂都是格外的怜悯和仁慈一般。
这话传出去,大老爷姜杨就第一个不干,他是定要给姜蜜,甚至是姜大太太一个耳光,也要替二房主张公道的。
姜饴脸色微红。
姜糯率先笑出来:“啊呀,要真是这样的话,我以后可再不敢和祖母、大伯父、大伯母说话了,不然无端端的就要被扣上一顶拍马逢迎、有求于人的大帽子。”
姜饴气的眼睛都红了。
姜蜜忙拦住姜糯,对姜辛略带求恳的道:“二姐姐,六娘有口无心,她不是这个意思,都是自家姐妹,二姐姐宽宏大量,别和六娘计较才是。”
姜绵也劝道:“六娘,姐妹中你最小,大家也最宠你,可宠是宠,疼是疼,该教你的还是要教你,你这样对二姐姐说话太伤姐妹情分了,还不跟二姐姐道歉?”
姜辛本来想再说几句,可见三个妹妹都说话了,她也就不再步步紧逼,只摆出一副淡定闲适的浅笑来,望着姜饴。
姜饴面色涨红,十分痛恨的瞪了一眼姜蜜。
她最恨的是姜绵,就显她牙尖嘴利是怎么着?这么极尽能事的讽刺自己?可她不敢招惹三叔家的姐妹,只能迁怒到姜蜜头上。
更恨的是姜辛。不是她多事,怎么会惹出这些乱子来?
姜饴咬牙瞪着姜蜜道:“我为什么要道歉?我又没做错什么。”
姜蜜:“……”
还犟嘴,她难道没做错,也没说错么?再说又不是自己强迫她道歉的,干吗有火都撒到自己头上?
姜蜜尴尬的道:“自家姐妹,不过是说笑罢了,哪里就到了道歉的份上,二姐姐,你说句话吧。”这场相聚是姜辛召集起来的,又在她的院子里,真闹的姐妹失和,她这做二姐姐的也难辞其咎。
最好的办法就是息事宁人,把姜饴哄好了完事。
第16章 、忍让
姜辛叹了一口气。
她不是不想和姜饴一争短长,可现在争又有什么意义?不管姜饴说话有多难听,到底她是妹妹,年纪又还小,又是大房里未嫁的唯一嫡女,正是金贵的时候,她就算争来了姜饴的道歉,只怕也会惹来大伯和大伯母的嫌恶。
姜辛不想落个不容人的名声。现在她所走的每一步都十分艰难,也正因为此,她不想浪费每一步,更不想因为某一个细节而令自己前功尽弃。
她吃过的亏多了,不差今天这一回。
想到这,姜辛浅笑道:“六妹妹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亲姐妹谁会跟她计较。”
她这话一出,众人皆惊。谁也没想到一向爱耍小心眼的姜辛能说出这样坦荡大度的话来。姜绵第一个道:“就是就是,我也不过是跟六妹妹开个玩笑,谁想你这么不禁逗呢。”
姜饴气的恨不能撕了姜绵。
姜蜜到底松了一口气,含笑道:“二姐姐不怪就好。我们也出来有些时候了,不好再打扰,这就告辞。”
姜蜜想着姜饴刚才都放话了,未必还想再这儿待下去,再说又闹了这么一出,趁着姜辛给了台阶,她们姐妹两个赶紧走是正经。
不想姜辛道:“既来了,就别急着走,说起来我还真有事要求六妹妹呢。”
众人又是一阵意外,四个人八只眼睛恨不得都要粘到姜辛脸上了。谁不知道这位二房唯一的二姑娘是个尖酸刻薄又脸热的人?不要说她求人了,就是让她平素多说一句好话都是了不得的大事,她这会儿倒敢说的这样明目张胆?
姜饴第一个回过神来,刚才的闷气一扫而光,立刻又得意起来,心道:怎么样?前人说的话是没错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好端端的请人过来喝茶吃点心,若是无事相求那才见鬼了呢。
姜辛见她一副小人得意的模样就忍不住失笑,竟伸手在她鼓鼓的脸颊上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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