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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他们一直以书信和电话来维持彼此的感情关系。信里内容没有那些情人间惯常使用的敏感词句,而多数是对于未来生活的期许和憧憬。多少日子以来,那些隐蔽在字里行间的真情不断给予两人精神力量,从而让他们有足够的能力去应付生活中的空虚和寂寞。但仅以这样的方式是否真的可以让感情不被时间冲淡,而将来又会是什么样的呢?他们没有讨论过这个问题。邱石不愿意去想太远,只考虑着自己有多么需要那段浸泡在温泉中的记忆,并尽可能地还原到当初。就算不回去,起码也要用这种方式和秋阳延续一生的感情,这就是他心里的所思所想。
而秋阳不敢提及,因为他知道邱石不愿面对未来。其实他们都知道所谓的将来就像是雾山的云烟一样,及飘渺又脆弱。虽然唯美圣洁,但只要一场狂烈的风暴就会让它彻底消散。于是只能在风暴来临之前,继续飘浮在一片白雾茫茫的世界里,找寻下一条路的标示。他对这显然是个悲剧性的结果心知肚明,尽管他知道这不是邱石想要的,也不是他自己想要的,然而却无能为力。
在这看似短暂却又漫长的岁月中,他们谁都没有透露过隐藏心里的那份梦想和恐惧。在这复杂心绪的背后始终是那雾山下的温泉水在滋养着两人的感情命脉。回忆中的完美似乎成为了彼此生活中惟一无迹可寻的闪光点。
时间久了,过去以为的幸福被新生活里的繁杂琐事给埋没,这一点秋阳的身上显得尤为明确。每天的学习和功课以及周边邻近关系成为了他生活的全部内容。邱石则被埋藏了起来,不是愿意,而是被动,仿佛是被现实生活绑架一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更遥远的东西。只有在收到从遥远雪山草原传来的信时他才能够短暂感到曾经的存在。
邱石因为
一直生活在他们曾经生活过的地方,被环境制约着,就没能逃过记忆的纠缠。对于过去,虽略显得不真实,但并不影响他对未来的憧憬,相反却有着无比强大的力量驱使着他对人生仍抱有希望。
☆、第五章。逐流3
腊月初,城里人个个开始筹备年货。田伟芸工作紧,几乎没有空闲来料理年下里的事。年年到这日子都托了娘家的父母和兄弟家的人替她置办。
星期二这日,田伟芸仍旧忙碌,娘家又通知她来取那些已经制好的腊肉香肠,遂便使了赵庆书回南岸一趟。
田父退休在家,成日只看看书,练练字,自田伟芸搬去了江北的房子过活,这一家子就少了见面,只逢年过节来一回。田母以前是劳动人民出身,如今老了依旧不改过去的生活作风,家里一应大小事都独自操持。
赵庆书一早就赶着买了些水果补品,进了家门。
田父见他进来,手里又提那么些个东西,便有些不悦,总说这是见外客套,一再招呼说回来就行了,买这些个东西顶什么用。赵庆书听着话,放了东西,体恤了几句。田母带着他去老房子隔壁的厨房,灶台的一边堆砌着早已备好的年货,一共三家人的,姐姐家的,小舅子家的,统统打包整齐。
过了那屋,回到客厅里闲话起来。
田父问:“你那社里要没什么事就常回来,我跟你妈平常也闲得没事,你来了,我也有个人陪着下下棋。”
赵庆书笑笑直说是。
田母洗好了水果,端过来,道:“中午就在这边吃吧,一会儿你姐姐跟小华也过来拿他们的一份。”
赵庆书赶忙接过水果,道:“妈,你就歇着吧,我们每回回来都见你手脚不停的,爸爸都怪我们不常来,就是因为您忙个没完,哪里还敢回来,本来这些过年的东西应该我们自己弄。”
田父笑道:“得了吧,好听话的还是留着跟你家那老婆说去。你妈这辈子本来就闲不住,你冷不防地要让她闲下来,不定这毛病那毛病的。”
田母白了田父一眼道:“我这辈子是命苦,没摊上个好男人,年轻时候走错路,一脚拐进了你个老骗子的屋里,落得老来还是个操劳命。”
赵庆书笑着说和道:“好了,不吵了,都是我们这做儿女的不好,以后我们常回来就是。”
这话还在聊着,只听见那屋外头两人就进来了。
田伟芸的姐姐田敏芝走前头,后面跟着弟弟田润华。
“楼道里就听见妈在抱怨,谁惹的呀?”田敏芝一面进屋一面笑问。
赵庆书见了大姐,便笑着打招呼。
田润华是个不爱多话的,进来只冲着赵庆书点了点头,跟着便问着母亲要东西。
一家人齐了,话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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