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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如果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做鉴定的话,很有可能被确诊为神经错乱。她不敢给王洪艳施加压力,不敢告诉她上海市卫生局要求新华社交出她,也不敢告诉她有很多媒体要采访她,只能劝慰她:“艳子,你要好好睡觉,好好休息,不要着急,一切都会好的……”
几天过去,领导又忍不住又问起王洪艳的事,刘丹只得跟领导诚恳地表示:“这篇报道绝对没有失实,我问心无愧。”
是啊,她不仅采访了王洪艳十多次,对上海协和医院暗访了半个多月,采访了十几位其他病人,走访了多家中药,咨询了数位妇科专家,还参与了上海市药监局对医院的执法稽查,稿件所涉及的事实全部都有证据支持。为把握起见,报道还有所保留。
刘丹想不明白《新闻晨报》为什么在未采访当事人王洪艳,在对关键事实尚未核实的情况下,片面刊登院方提供的说法,质疑投诉人动机,误导新闻舆论,伤害王洪艳呢?“王洪艳从未以此向医院索赔”这是上海协和医院方的说法,怎么能将之作为标题呢?另外,即使“王洪艳从未以此向医院索赔”之说成立,也说明不了王洪艳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相反,如王洪艳以向媒体投诉来要挟医院赔偿经济损失,那才是别有用心呢。可是,王洪艳没有那么做,而是向媒体和药监局投诉,揭露医院的欺诈行为。刘丹不明白《新闻晨报》为什么要发那么两篇报道,她和柴会群查阅了2006年度的《新闻晨报》,发现《新闻晨报》在其《健康视点》版面对上海协和医院进行过三次正面报道:
2006年11月30日,《上海“妈妈”云南助养“儿子”》
2006年12月8日 《传递协和之爱,援助艾滋孤儿》
2006年12月8日 《“送子鸟”基金首援不孕患者 协和志愿者主刀手术成功》
刘丹和柴会群明白了,这两篇报道绝不是偶然的。
在陈晓兰和柴会群的帮助下,刘丹写了三千多字的反驳上海协和医院的材料。她在材料中对他们提出的13点质疑予以一一反驳,她在结尾中写道:
需要强调的是,王洪艳仅是我掌握的一个证据保存得相对完善的病例,在跟她一样的病人还有很多。
总之,我认为本次对协和医院的报道,不仅事实清楚,证据充份。而且陈晓兰医生对该事件定性为“医疗欺诈”也非常准确。协和医院通过系列骗术,把一个个完全没有手术指征的病人强行推到手术台,动机在“谋财”,结果是“害命”,如此严重的事件,已经完全不能用医疗行为来解释。事实上,“医疗欺诈”是一个全新的犯罪现象,必须给予充份重视,是市场经济下医疗领域监督严重滞后、相关法律空缺的结果。背后是医疗腐败的蔓延和医疗体制的扭曲。然而,对于王洪艳事件,目前有迹象表明,在协和医院的“公关”下,上海市卫生部门仍在沿用一贯做法,将此事定性为“过度诊疗”,对此却又“无法可依”,最终可能导致不了了之。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一个医生的救赎 第六章(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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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丹憔悴了,变得黯淡了,失去了青春的光彩;脸庞瘦了下去,圆脸变长了。让她费解的是卫生主管部门要想澄清实事,为什么不调查“宫-腹腔镜”手术的真伪,为什么不调查手术是否有效?另外,受害者又不仅仅王洪艳一人,网上有那么多病人留下了QQ号和其他联系方式,他们为什么不找她们了解情况?她也跟他们说过,王洪艳一时找不到,可不可以让其他病人出来作证?他们却拒绝了,坚持要她交出王洪艳。
“如果我被新华社开除了,就跟你去办患者协会。”刘丹跟陈晓兰说。
陈晓兰看着刘丹,心里很不好受。她是一位多么可爱的姑娘,天真,单纯,胸怀坦荡;她又是多么难得的记者,正直、善良、敬业。她比自己女儿贝宜的年龄还小,承担的却是沉重的社会责任,承受的是这“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压力。可是,在这种情况下,陈晓兰除了给她以安慰之外确实帮不上忙。无论如何不能让王洪艳出来,她已经遭受很大的伤害,精神濒临崩溃,说什么也不能增加她的压力,哪怕是一根草叶都不能让她承担。在那些日子,陈晓兰和柴会群几乎天天陪伴着刘丹到凌晨一两点钟。刘丹特别感激,将他们三人称之为“铁三角”,说这是拆不散的,打不烂的战斗集体。
一天,刘丹实在挺不住了,给她所敬重的领导发了一个短信,解释一下事情的原委。
没想到很快就回复:“我相信你是对的!”
刘丹一遍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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