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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车,司机没好气地问我要去哪,同时大声要求不准吐在他车上。
我赔笑地应了,转头才想问程秉昊住在何处时,他却像公园里的不倒翁一样,整个人突然歪了过来,埋头便倒进我的怀里,满脸睡得香甜。
「……北投实践街。」
最后,我只能报了我家地址。
下了车,我吃力地搀着程秉昊进电梯、开门、进屋。
父母都在南部,想着一个单身的大男人要自己住,我便选了房租比较便宜的北投租下一间雅房。后来租久了,房东说房价好想要卖,趁银行里有些存款又懒得换房子,我就直接买下了。
雅房里什么都有,客厅、卫浴、厨房,甚至还有两个房间,够一对小夫妻入住。不过我只有一个人,另一间空房自然早让我当成储藏室,成天往里头乱塞东西,所以此时也就没有别的床能让程秉昊睡。
继续拖着脚步,我半抓半扯地把程秉昊带进卧房后,就精疲力尽地把他扔在床上,自己在旁边累得直喘气。
难怪会说是「捡尸」,要扶喝醉的人真的跟拖拉尸体没什么两样。
等呼吸平顺一点了,抬头我就看见他在床上滚过来又滚过去地闹,两手不知道又在捞什么,抓住棉被就紧紧抱在怀里,那张好看的脸还在上头蹭个不停。
很想不管他,但只要想到他身上的酒气那么浓厚,脑袋里那根名为「洁癖」的神经就断了。
我可以忍受他弄脏这间屋子的任何地方,但就是床铺不行,因为我体质差,床单只要脏了一点点,隔天我就会立刻皮肤过敏。
无奈至极地爬上床,张腿跪在程秉昊的上方,我伸手用力地揣着那件皱巴巴的T恤。
他很不配合地翻了一下,咕哝着:「组、组长……我想吃……想吃……」
「想吃什么?」肚子里都是啤酒了,他还能吃得下?
我随口应声,手里仍努力地和T恤奋战。
「吃……」
程秉昊说着让人听不懂的含糊字眼,微微睁开的眼睛里迷迷蒙蒙的。大概是觉得我都不理人,所以他伸手抓住了我的衣服,大大揣了一把。
没留神时被他扯了这么一下,身子低了低,抬头了才发现,我和他之间的距离突然收得只剩不到十五公分。
对着那张好看得让人心动的脸时,我不禁想着,上一次靠他这么近,还是在程秉昊闹着要辞职的时候。
那一天,就是那一天,我居然因为一个荒谬得见鬼的误会,差点就要失去他……
路灯照得没开灯的屋子一片明亮,我垂下眼睫凝望着程秉昊。
飘逸的浏海半遮住他的眉眼,睫毛不安分地颤动着,好像缩着翅膀、随时都会被惊走的黑蝶。高挺的鼻子喷着浅浅热气,奶白色的皮肤映着夜灯的晕黄,淡樱色的嘴唇微张,酒气瀰漫间,那象是沾染了女孩子常抹在嘴上的唇蜜,柔柔地发着灿亮的珠光。
我咽了口唾沫,忍不住低头,低头,低头──
「组、组长……」
在我几乎快碰触到程秉昊时,他傻笑地喊了我。
那一刻,我吓得差点要弹开,如果他没有抓着我的话。
我撑起身子,一下子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到最开。他还在喃喃喊着「组长」,而我却是满脸震惊,心脏跳得又快又猛,几乎像要冲出胸口。
刚刚……我想干什么?
我想……吻他吗?想吻程秉昊吗?
我是不是疯了……
「组长,你怎么了?」程秉昊似乎清醒了一点,迷蒙的双眼睁了开。
面对他的提问,我竟感到前所未有的心虚。我不敢回视他,只能草草别开头,口气生硬地扔下话:「醒了就把衣服换了,你身上很臭。」
脑子里的思绪那么混乱,胸口传出来的激动那么陌生,心底莫名澎湃的情感更是那么让人摸不清、想不透……留在程秉昊的身边太危险了,留在这么半昏半醒的他的身边,太危险了。
然后我想走、我想逃,但他却不肯放手。
见到程秉昊不动如山,而心口的情绪却汹涌又狂暴着袭卷而来时,我终于忍不住地吼了:「程秉昊,你真的是个麻烦精!」
很麻烦,真的非常非常麻烦,麻烦得──
我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了!
可是只是一眨眼的时间而已,我甚至根本不清楚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但回过神来时,我已经让程秉昊反着压倒在身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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