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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公子走出九狱司,长吸了一口气,平了平急切的心情,他知道鬼冥虽然狂热,但却是城府极深,若没有八分的把握,他绝对不会有如此大的动作。
可笑自己还如同做梦一样,长青门的灭亡,分明就是鬼冥设的一个局,不然以鬼冥的手段,何以连一个厉血都安抚不住,所以要激怒厉血,所以要借刀杀人,这一切归结到最后,都是为了圆月之轮啊!
要知道厉血是如今硕果仅存的魔门元老,也只有他才知道圆月之轮藏在这九狱司之中。
当初即便是以厉血那样的狂人,也未敢来打这圆月之轮的主意,难道鬼冥已经知道了圆月之轮的秘密……。
可恨自己之前竟还有一死了之的念头,全然不顾这一身的重责,卫公子这些天浑浑噩噩的头脑忽然间一下子清醒过来,又恢复了往日那个冷漠深峻的样子。
毕竟要面对的是如今被称为魔门第一人的鬼冥,他既然敢动了圆月之轮,就自然把自己算在了里面。
想到从开始到现在一步步的局,看似毫不相关,但最后的点却都交在了圆月之轮上面。
这个人,城府实在是太深了。
只是明知是如此,自己却丝毫不能有半点的退缩,卫公子此时苍白的脸上透着一股的死意,既然是自己铸成的错,就由自己来收场吧。如今以是生无可恋,莫不如与那狂人一决死战,也了去自己的誓言。
他摸了摸怀中那块冰冷的令牌,不禁露出一丝的苦笑,终究还是等不到那个日子了,圆月之轮已经落入他人之手,看来自己要食言了。
青眉啊,你如今可能感受到我的深情……
他摇了摇头,放出神剑,一泓白华如水般清澈,迎风而展,瞬间化成一把宽长的利刃悬在卫公子眼前,他徐步踏上去,神力催动,神剑调转方向,腾空而起,直奔极西云泽方向而去。
空中,一道华光,转眼消失在茫茫的夜色当中。
四十三 破念
顾胜澜带着阿黄离开九狱司,与卫公子两人正好相错而过。
此时山风阵阵,夜浓如墨,他一个人独坐在一片树林旁,脑海里依旧是之前在九狱司所发生的一切,虽然不知道圆月之轮到底是什么东西,但那个妖异的黑衣人却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人的一身魔功已经可以用通虚无来形容了,在没有施展的时候,完全察觉不出他的深浅来,这对于一个修习魔门心法的人来说,绝对已经达到了一个顶峰。
只是此时的顾胜澜想的更多的,却是那场如同真实存在一般的梦的经历。
如今想来,自己所看到的那一切,该是埋藏在圆月之轮上面的最后景象。就在那一瞬间,圆月之轮却把这些毫无保留的展示给了他。
这上古的神物为什么要把这些展示给他看,这到底意味着什么,顾胜澜到现在也不明白,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他从这里面,终于感悟到了自己的真实。
这就如同是当日在鹊山那场奇妙的经历一样,一个原本低微的小乞丐,一个被命运作弄的疲于奔命的小乞丐,终于明白了自己存在的理由,那就是抗争。
此时,李庆阳临兵解前的那句话又响在耳边:冥冥中自有定数,我却为这定数之间投了一点变数。
自己就是李庆阳投在这尘世中的一点变数啊!
顾胜澜心情起伏不定,脑海里一遍一遍的回响这句话,此时此刻他才真的了解到李庆阳的良苦用心,才了解到当年这位前辈那份不甘与命运的心情。
而今,自己也是如此的一般无二。
他用那条独臂又摸了摸阿黄的脑袋,又想起那个神秘老人的话来,那种悲悯天命的语气至今犹是那么清晰,自己真的该到那南面去看看,或许,那里真的会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皱了皱眉,额头前那颗朱砂红痣随之一动,为什么它又会出现,难道自己身体内那个古怪的东西又要蠢蠢欲动了?顾胜澜此时真的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与别人是如此的不同,老天为什么要给自己的身体里放进去这么一个古怪的东西。
抗争,抗争!
顾胜澜心里暗暗的喊着,这些天来所有的思绪如潮涌上来,他一挥那条独臂,灌尽全身的力量一样砸出去,一股巨大的气浪从那只独臂上潮水般涌出来,轰的一声,数步之外的一棵粗壮的大树与这股气浪直撞到一起,人腰般粗细的树径被拦腰折断!
顾胜澜被这声音一震,这才回过神来,他迈步走到那棵树前,只见那树折断的地方还带着残留生命的气息,心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