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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之命,去换取我近万官兵生命之安全,亦在所不惜。如能达到目的,我三人死无憾矣!其进行程式,目前形势紧近,时不与我,须先行稳住敌人,以免触发其疯狂兽行,迅即向敌提出有条件停战,其一,停战后,不得伤害或侮辱我官兵,其二,为我伤兵医疗。如敌人不接受我条件时,虽以血肉之躯,亦必与敌拼斗至最后一人一弹而结束此战,如你在会议场上所说,军长以下皆战死衡阳。另一假想,如前面所说,倘使敌方提出,保证我近万官兵之生命安全,而必须处置我等军师长时,我们自当接受,甘愿一死,维护我部属生命安全。反正在敌人大屠杀之下,我等军师长皆在被杀之列,这样死则不如那样死得有意义。无论哪一种方式都是死,但我军师长必须死得‘心安理得’。”
衡阳之战结局真相(2)
又接着道:“我由军长处来,以上构想皆已坦率报告军长,供其参考,请他权衡轻重,而后下决心处理,庶不致有重大偏差。”
续道:“军长抱头闭目思索颇久,而后言道:‘全军阵地,虽仍在激烈苦战中,但在人弹两缺、腹背受敌之情况下,势难持久,终将发生突变,一发则不可收拾,惨象必随之而生。我虽同意你的想法,能否达到理想,尚在渺茫之中。我给你一个范围,斟酌去办理。我愿以一死,代替我全军可爱可敬可怜近万忠勇将士官兵等之死亡。既未能固守衡阳于先,又无能维护我近万官兵生命之安全于后,我将如何向国人、领袖,以及近万官兵亲人家属交代,我虽未战死,也未被敌所杀,又有何颜面生存于世?另一方面,葛师长乃宁死不屈性格,他真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之精神。在他的决心下,任何压力友情皆不能夺其志。你很清楚他的为人,必须与他慎重究讨。俟大家意见完全沟通一致,我再做处置。’因此,特来请教,应如何善其后,才能合情合理地,将快进入虎口之近万生命救出。”
我很沉痛地道:“现在已无续战之能力,事实俱在,惟恐敌人以屠杀为报复,亦属应有之顾虑;拯救我近万官兵生命,更有必要。倘若能够达此目的,牺牲军长和你我三人之命,得以保全我近万生命,乃既划算又应该之正确措施,我同意你的想法。但是,你我黄埔军校同期同学,军校毕业,同时分发这个部队见习之始,东征西讨,出死入生,将近二十年,算得是老同学、老朋友、老战友。如今我们都当上了师长,目前为拯救近万生命着想,你自愿忍辱负重,与敌谈判停战,深为敬佩。但我丑话说在前面,若有辱国羞祖之行为时,我却与你没完没了。请吾兄切记人死留名那句话,我们虽不能流芳百世,却不可遗臭万年呀!衡阳弃守,既已误国,如又不能保全近万部属生命安全,我某军师长则成为民族罪人。只要你能达成你的构想,我这一条命完全交给你去支配。老兄如有违反初衷之处,恕我不能接受任何人意见。与敌交换停战条件时,盼吾兄站稳立场,好自为之。”
八月七日,敌横山司令再度下达总攻令,倾其五个师团之众,炮百余门加速发射,认定本日必下此城,全力向我军猛攻。我军全线皆在其炽烈炮火笼罩之下,掩护其步兵做疯狂之冲刺,昼夜无休无止。我军阵地虽多处被敌炮火摧毁,而我战线只不过微向来后移而已,我除伤亡激增外,城内外各防堵区,皆屹立无恙。敌毫无显著进展,却更增加了惨重伤亡,积尸如丘。再粉碎了敌横山命令“本日必下此城”之奢望。血战一直延续至八月八日十一时。
八日十时,军长电话告知:“敌已接受我停战条件,但敌亦提出条件,要求本军解除武装,我亦已答允。双方协定于本日(八日)十二时双方同时停止战斗行为。我停战缴械命令已下达。届时,你安排妥当后来军部,我们军师长齐集一地,任凭其处置,盼不必自我摧残,个人生死荣辱,在所不计。能达到保全我近万名官兵生命安全之目的,自觉如释重任,忧虑心情,亦为之宁静下来,本军衡阳之战,自始至终,只要问心无愧,别人的想法、看法、别人的褒贬,是别人的事。”
我未答一言,只嗯了一声,随之泪下如雨,心痛如割,几乎气厥晕倒。副师长参谋长都过来搀扶着我,急问:“师长!你怎样?”
“衡阳完了,我军也完了,一切都完了。”
乃将军长已下令停战缴械之结局告知。
“你们分别先通知五位团长及三位独立营长有所准备,命令随即送达。届时,将武器留置阵地,官兵撤至城内休息。我官民兵未撤离阵地之前,如敌向我阵地接近时,则仍射杀之。失守阵地与缴械系两件事。”
敌人要我缴械,这“缴械”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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