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1/4 页)
天老托起月明心的手掌,在他苍老的双目之中似乎隐隐有微光流过。老头子端着这只手仔细端详了半晌,之后才将其放下,随后又闭目思索了片刻,这才睁开双眼望向月明心。就这片刻的功夫,老头子的神态竟显出疲惫之色,仿佛这一番推演也耗费了他不小的精力。姜剑秋在边上暗笑,心说这老头子演戏的功夫倒是一流。
“命理玄学,自古有之,世人往往只得其皮毛。老夫这观像之法乃是传自昆仑一脉,不是世间那些凡夫俗子所能领悟。正所谓命由天定,相由心生,观相虽为一小术,大成者却需查天时晓地利,中通人和,万物衍生,才得窥轮回,参悟生死……”老头子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眼看他越说越来劲,边上的姜剑秋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暗想这老头子看着迷迷糊糊的,这一套行走江湖骗人的功夫倒是学的扎实,这么一大段胡吹法螺的鬼话,不知道他花了多久时间才背的如此纯熟。
老爷子口若悬河的说了足有半刻钟,见众人渐有不耐之色,这才收口打住,对着月明心说道:“姑娘手掌匀称,掌纹清晰入理,应该是生来无忧,成长于安康之境。只是似乎自幼便与亲人分离,亲缘一线甚为浅淡。”
月明心听了身躯一震,惊讶的说:“老先生说的极对,我自幼便拜入师门学艺,之后再未见过父母,便是灵儿也是前几个月才来找我的。”
天老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小姑娘你不但样貌长得乖巧,说起话来嘴也很甜。老先生三个字谈不上,老夫活的年月太久,已经记不得自己的名号,只剩一个‘天’字,你叫我天老便可。”
天老望着月明心缓缓说道:“你亲缘一线注定浅薄,今后和亲人怕也是聚少离多。你命纹中有一壑,二十岁时命中注定会有一场大劫。而后命纹发散融于掌中,这手相之奇特,老朽一生阅人无数,也是未曾见过啊。”
月明心听了一时间也搞不清这老爷子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这也是这些江湖郎中的惯用手段,一顿胡吹法螺后把话说的含糊不清模棱两可,正所谓正反两面都有理。
那月灵儿可有些坐不住了,大声问:“老爷爷,你说的什么意思啊,我姐姐二十岁有什么劫难?”
天老笑着摇摇头,略带神秘的说道:“老夫也不过是略窥轮回,而且天机不可泄露,否则必遭天谴。你姐姐虽有大难,但劫后重生,生化万物,是绝无仅有的地英之命。”
月灵儿听了眼睛一瞪,惊讶的说:“地英?那不是……”
月明心突然一手扶在月灵儿肩头打断了她的话,随后她转过头对天老微笑着说:“天老说话高深莫测,晚辈尽管只能理解只言片语,也是受益匪浅。”
天老举起酒盅一饮而尽,略有些得意的笑了几声,随即又埋首在满桌的酒菜中去了。
月明心沉吟片刻突然神色一正,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她对着姜凌二人说:“姜大哥凌姑娘,日前与你二人联手共抗强敌,小妹感恩不尽。日后二位如有机会来凤鸣城,明心必定尽地主之谊。今日时候已经不早了,我还要带灵儿回去休息,那咱们就此别过吧。”
姜剑秋一愣,似乎还想张嘴说什么,凌胜雪暗地里扯了一下他的衣服,随后淡然说道:“我和师兄也要即刻动身返回师门向师傅禀告无忧谷之事,毕竟人命关天,我二人就先行告辞了,再会!”说罢强行把姜剑秋拉起,和众人道别之后就下了青花楼。
姜剑秋和凌胜雪二人出得青花楼来到街角处,姜剑秋忍不住和凌胜雪说:“师妹,那月明心明显是不死心,打算一个人去闯无忧谷,咱们就这么走了?”
凌胜雪冷冷说:“她自己去是一个人死,我们两个跟去是三个人死,何必多搭两条性命,更何况还是自己的性命。之前该说的我们都说了,她自己选的路,便该由她自己来承担后果。”
姜剑秋一皱眉,望着凌胜雪说:“师妹,我觉得你好像有些处处和这个月姑娘针对,平日里你可不是如此冷漠之人。更何况那月姑娘之前还救过我性命,如此一个心地善良之人,难道你我就这么冷眼旁观她独闯险地么!”
凌胜雪脸色如常沉默不语,她似乎确实一直对月明心抱有一些敌意,但这敌意从何而来却是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反正心中总有那么一丝如鲠在喉的感觉。
凌胜雪望着姜剑秋,两个人相对而视,姜剑秋毫不退让,就这么僵持在原地。许久之后凌胜雪轻叹一口气,低声说道:“师兄,我早料到你会坚持。只是我看那月明心一副不谱世事的天真模样有些不快而已,这种人不吃足苦头是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