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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

“爱妃……”司寇龙泽本想让她留下，眼角余光瞥到身侧正低头垂眸的佳人儿，心底莫名有些触动，改口道：“爱妃平身，暂且退下吧。”

烟柳的神情呆凝，片刻后才怔怔道：“是，皇上，臣妾告退。”悻悻退了去。

轩辕澈端起酒觞，转眼看向司寇龙泽身侧的林依依，笑道：“不知皇上身边这位，是……？”

在夜宴大殿之上，如此明目张胆地询问皇上的妃子，显然是不妥的举措。但蒙国人生性豁达，豪迈不羁小节，若和他较真上了，反倒是显得皇朝人太过小气。司寇龙泽淡淡一笑，朗声道：“朕的懿夫人。”

此话一出，各色目光纷纷投向林依依，大殿霎时安静下来。

皇朝自开国以来。被立为夫人的妃嫔屈指可数，是以轩辕澈并不清楚懿夫人所代表的含义，待见这么多人面露惊愕的神色，不由疑惑问道：“懿夫人？”

林依依同样对此事一无所知，表情木讷茫然，“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她问的很轻，想必其他人并没有听见。司寇龙泽反手将她的手掌整个包裹纳入自己的大手中，朗声宣布，“自今日起，她就是朕的懿夫人。”

此话一出，大殿顿时一片哗然。

站在皇帝身后的太监匆匆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皇上，依老奴看，这件事，会不会有些仓促了？”

司寇龙泽略带怒意的目光扫了他一眼，冷哼道：“放肆！”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他面色剧变，扑通一声跪下，大声求饶。

司寇龙泽全然不顾夜宴的气氛，挥手就是一掌，强劲的掌风，让那太监飞出很远。重重砸在柱子上，喷出口血来。

巨大的响动，惊得在场所有大臣们目瞪口呆。即使有人对这件事颇有微词，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圣意已决，又有谁敢在发威的老虎面前张牙舞爪？

夜宴的气氛顿时冷至极点，众人面色各异，却都识趣地不敢出言劝阻。轩轩澈无疑是挑起这事端的罪魁祸首，是以，承受着不少人的冷眼。其他人的目光还有些躲闪，并不构成威胁；但对面一直正襟危坐的司寇擎天，他那冷冽的目光。倒是让轩辕澈微有些不自在。

“呵呵，原来如此。”轩辕澈的笑声中难掩尴尬，转眼看向林依依的方向，“恭喜懿夫人。”

他这话一出，周围的空气才真可谓冷至极点。此时，林依依真该感谢脸上的面纱，遮掩了她复杂的神色，用淡漠平静的声音道：“谢大王子殿下。”

“哈哈。”司寇龙泽朗声大笑，不知是因为酒精的作用，还是心底太过兴奋，他面色红润，显得格外神采奕奕，“来，众爱卿同朕干了这一杯！”

见状，众人只能陪着他大笑，纷纷端起手中酒杯。大殿顿时充斥着各种干笑声，让林依依越发有些坐立不安。

片刻后，轩辕澈兴奋道：“皇上，听闻皇朝女子能歌善舞，懿夫人才貌双全，不知能否让本王见识见识！”

你哪只眼睛见我才貌双全了？林依依愤愤想到，瞪了一眼轩辕澈，转而仰头在司寇龙泽耳边轻语道：“你知道的，我这段时间身体不舒服。再说了，我可不想在他面前表演。”其实，最为主要的原因，是司寇钰颜的尸体就停在一边的侧殿。她无法阻止夜宴举行，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对死者的那份尊重。

司寇龙泽微微蹙眉，沉声道：“依香，他毕竟是……”

“知道了。”林依依眼底闪过一丝无奈，随后站起身来，“德贵妃娘娘舞姿卓越，大家刚才已经见识过了。是以不想献丑，便送上诗词一首。”随后，她清了清嗓子，用略有些哀怨凄凄的声音念道：

秋木萋萋。其叶萎黄，有鸟处山，集于芭桑。

养育毛羽，形容生光，既得行云，上游曲房。

离宫绝旷，身体摧藏，志念没沉，不得颉颃。

虽得委禽，心有徊惶，我独伊何，来往变常。

翩翩之燕，远集西羌，高山峨峨，河水泱泱。

父兮母兮，进阻且长，呜呼哀哉！忧心恻伤。

这首词，是林依依一次看电视的时候，无意中了解到的，说的是昭君出塞。司寇钰颜的情形，同王昭君也差不多吧，都是所谓和亲的公主。如今想来，这样的结果，对她来说，未必不是一种解脱。离开自己的国家，远离自己的家人，或许会更悲哀。为什么会对司寇钰颜有这样深的感触，林依依也说不上来，只是悲怜她的际遇罢了，又或是因为自己同样无法选择地离开故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