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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出了对方的身份,此番来到盈许,谢扬早已再没想过能够活着回去,只是他未曾料到自己竟遇上了恒国的丞相楚偃。。
“恒国五十年前早已废除奴籍,除宫中奴婢之外,一律不准蓄奴——张啬,你当真如他所言,在府中蓄奴?”
“楚相,小臣对恒国忠心一片,怎敢蓄奴?此人乃我蒲郡暴民,信口开河……”
“张啬府中尚有下奴数百,人人皆可为证!”谢扬胸口如怒火中烧,顾不得颈上凉意,一脚踢在了张啬的胸口上,张啬被当心踹中,不由得再次栽倒在地。
楚偃对跟随的侍从轻声吩咐一句,对方领命应诺而去。他便回转过身,对谢扬说道:“纵有如此不共戴天之仇,也不该藐视律法,何况你不知国丧期间,打斗者皆要处死么?”
“他是一郡之守,我一介小民有仇难诉,只待他孤身来此悼唁返回之时,方能手刃仇敌——‘遇诸市朝,不反兵而斗’。”谢扬昂起头,干脆利落地回答道,“报父母之仇,虽死无惧!”
字字铿锵得能在柔软的雪地上撞击出清脆的金石之声。
楚偃默然沉吟,又细细地打量了谢扬片刻——少年眉宇棱角分明,透着褪去了稚嫩的肃杀凛冽,仿佛由这湮没一切的冬雪冷冷塑出,目光中却跃动着罔较生死的炽热火焰,迸发出英姿蓬勃的气息。他缓缓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谢扬,弱冠无字。”
楚偃笑了笑,银纹衣襟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在下深知寝苫枕干之仇不可不报,只是国丧之日,实不宜行身怀利器——少年义士若不嫌弃,能否前往敝府,待此事查明,如若属实,自当为君报仇。”
谢扬瞅一瞅此刻已然退立两侧的军士,还有捂着胸口却不敢哀叫j□j的张啬,握住了自己的拳头。
“多谢。”他拱手施礼,然后俯身将插在雪地里的短剑拔起,又小心翼翼地捡起遗落在地上的那朵枯瘦的沉黄腊梅,视如珍宝一般纳入怀中。
楚偃想问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
覆了茫茫大雪的盈许城上空,招魂的歌声还在空寂地回荡。
作者有话要说: 我手贱,又手痒了,先发这一点上来,必须说明的是,此文三观不正,清水3P,对,清水且3P……于是你们自由地……
PS:病中更新缓慢,又有《月落》在码……你们原谅我……
☆、第二章
谢扬在楚偃书房外的梅树下已经徘徊了半个时辰。
梅花正鼓着将绽未绽的骨朵儿,沾一点儿淡红颜色亭亭立在梢头,繁枝掩映中,铜枝灯台举起的一簇簇火光正跳跃在厚厚窗纱上,只隐约透出淡淡的光斑。
谢扬拢一拢肩上的瓦灰斗篷,终于绕过梅树,和守在书房外正呵着气泽手取暖的卫士道:“在下有事想求见楚相。”
对方自然认得这位在相府上叨扰多日又被楚偃待为上宾的贵客,连忙点点头应诺,转身进去通报了。
不多时,书房的门便再次被小心地打开。
楚偃披着素服,正挪开面前的一大捆竹简,微黄的光在那写满了墨字的竹片上滑过,颤抖如谁的手指拂过琴弦。
谢扬不敢多话,垂头望着脚尖一尺远的青石砖地——原本光洁的砖面上磕了个小小的凹坑,就像谢扬此刻局促的心思。
“谢义士深夜拜访,是不是有什么困苦之事需要帮忙?”楚偃起身,拉谢扬在那厚实柔软的白绒锦垫上坐下。
谢扬摇头道:“张啬如今已在狱中,三月国丧之后处斩——楚相对在下之恩,实难为报……不知楚相可有……”
谢扬说到这里,突然煞住了口——
“楚相处理政务,公子……”是适才的卫士的拦阻声。
“滚开!楚偃你给我出来!”
谢扬尚未来得及分辨来者是谁,门已经被“砰”地一声大力踹开——素服柯榈纳倌甏�糯制�鱿衷诹饺嗣媲埃�成系睦岷郾晃锤桑���薰�直缓��车梅⒑欤�丝倘慈缤�勺殴砉职愫藓夼�幼懦�取�
楚偃怔了怔,开口道:“公子……”
对方早已冲到了楚偃面前,举起手中的丧杖狠狠朝楚偃的肩头打去——
“啪!”
丧杖顿时敲作了两截,却并非砸在楚偃身上——谢扬抬起胳膊,替楚偃拦下了这一杖,碎木屑纷纷扬扬落了一地,木渣子扎在谢扬臂上,有些刺痛。
楚偃示意谢扬退开,施礼蹙眉:“此时夜深,国丧宵禁,还请公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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