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目窕心与卿(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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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方才。”江婳红着眼睛昂起头:“你不是厄命阎王么?陆七枉为人,你为何不一剑杀了他!”
“江婳,此事收官后,他自然难逃罪责。可何翡杀了五人,同样需要送官定罪。国有国法,不能意气用事。”
杳霭流玉下,他逆光站着,江婳揉碎眼睑,也没能将他看得更清楚些。
“裴大人,我本就不是朝廷命官,这次,恕我无法与你站在同一处。你要守到七七那日捉拿她,我不敢阻挠监察司办案,亦不会出手相助。”
二人分站五步远,中间却像隔着瀚海嵩山,无形的阻力让谁都没法靠得近一些。
世事如此,即便何翡当初报官,那些人也不过判个流放。她却须终日面对闲言碎语,这会要了一个女子的命。
江婳流亡在外,经历过霍乱与饥荒,曾亲眼目睹大流之下,女子活得有多艰难。或许她共情的不只是何翡,更是那个行医问道却仍被闲话“接触外男”的自己。
末了,江婳微微欠身:“关于入职监察司的邀请,在此,深谢大人好意,我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官吏。”
良久,裴玄卿行进一步,未及开口,她几乎同时地往后方退开。
邪物祸世,是君主不贤、未能肃清浊气的象征。此行前,皇上曾交代,务必揪出装神弄鬼者。
账本一事,他不能将她牵扯进来。但祁县闹鬼案,他会称江婳立主功。得了皇上青眼,再对上周世仁,胜算便多几分。
缄默着行至主街,路比小巷宽敞许多。二人分列两侧往回走,胧月给石子路披上一层白纱。进了院落拐角处,江婳开口想要再挽求些什么,唇瓣迟疑间,他已回身渐渐消失在廊口。
周蓉服食的绮萝草是减重之物,她本就纤瘦,用药自然体虚。待停药,也能慢慢养回去。可何翡若被捕,怎么都活不成了。
心头情绪繁复堆积,江婳难以排遣。躺在床上,时而觉得他冷血无情,时而又忆起他待自己的种种好。或许就是这些好,让江婳产生幻觉,只当他是个温雅柔和的白衣卿相。
或许等他厌了倦了,连这些好,都是沤珠槿艳。
流绪微梦缠绕拂之不去,待困意侵扰,已是月落星沉时。再醒后,远过了正午。
丫鬟正扫着小院,见她出门,勘勘行了一礼:“道长可要用膳?”
她摇摇头,只问:“裴......我师兄呢?”
“那位道长呀。”小丫头水汪汪的眸子含羞带怯:“他可厉害啦,原来昨晚都是诈陆七认罪的。还带人挖开何姑娘坟墓,里头根本就是空的!空的!谁敢相信呀……”
她重复了两次,面犯樱粉:“现下正带人到处张贴何姑娘的通缉令,我要是何姑娘,定吓得远走他乡再也不敢出现了。道长,您师兄生得好看,又能耐过人,一定有不少女子爱慕。咦,道长,您去哪?”
江婳脚下大步流星,顾不得帽子被风吹落。三千青丝瀑泻,在身后张扬散开,随着她的跑动而纷飞翻涌,迎着日头折射出好看的波纹。
见到裴玄卿时,他正交代完一些事要,闻到熟悉的梨花头油香,转头见江婳气喘吁吁地站在跟前,杏面桃腮,纤纤玉手手抚在胸口,努力平复气息后,双瞳清眸流盼:“多谢你。”
画中娇笑意盈盈,声音甜糯,他愣神几分,又被猝然响起的打铁声拉回现实,冷哼着背过身:“我可没答应什么,她若敢出现在我眼皮底下,绝不留情。”
江婳不施粉黛,玉面淡拂,娇嗔着晃了晃脑袋:“我们裴大人手眼通天,谁敢不长眼,触您眉头呢。”
裴玄卿审视着“不长眼”本尊,盯得她心虚起来。
“江大夫过奖,官吏嘛,不拿出些威风,怎么降得住民间呢?”
糟糕,不仅记仇,还阴阳怪气。
江婳好言哄着:“官吏也不都是一样的,裴大人郎艳独绝,世无其二,旁人怎么比?”
裴玄卿骤然止住脚步,身后蹦蹦跳跳的小跟班来不及停下,一头撞在他结实的后背上。冰肌玉肤撞出红印,当即绷不住,杏眼眨巴眨巴着泛起水光。
他唇角噙着捉摸不透的笑意:“我遂了你的意,你也得使我如愿吧?不如这样,以后你就跟了我,正好......”
话音未落,江婳瞪圆了眼,不可置信地环抱住自己。
裴玄卿:“......”
监察司在各大势力安插眼线,他们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