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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话;即便让他一向骄傲的自己倍受打击;心里却一个字都不信;于是他放她走;让她去外头看看;让她知道没有自己的庇护;她一个一文不名的小丫头;寸步难行。
他当时在冀州想着,她一定已经后悔了;或者,正在后悔;后悔跟自己使性子;后悔不识好歹说出那么决绝的话;要知道,外头并不是安府;即便在安府;如果没有自己护着;她哪有安生日子。
外头的人情世故如此复杂;以她一个单纯天真的小丫头,怎么可能应付的来;更何况兖州府正是南北厨子争斗最厉害的地方。
齐州城的八大馆子跟兖州知府梁子生,把南派厨子挤兑的都快活不下去了;便她的厨艺再好;一个小丫头去了能做什么;怕是连生计都无法保障。
因此,他叫人暗暗盯着她;看看她做什么;想着等她撑不下去的时候;自然会回来;可他做梦都没想到;出去之后的安然,并没有像他期望的那样生计艰难;反而像出笼的鸟儿;张开翅膀;一扑棱就飞了老高;差点儿就飞出他的掌握。
她总是让他不可思议;而且,对于人心也并非如自己想的那样无知;她甚至知道女扮男装;遮盖自己过于出挑的容貌。
进齐州城发现南派厨子的处境之后;也没有冒失的去馆子应征;反而寻了个临河的人家;赁房而居。
就在自己以为她会这么躲一阵子的时候;却又做起了猪头肉的小生意。这丫头太聪明,比起那些不知变通的厨子;她聪明的让他屡屡惊讶不已。
她可以毫不畏惧的跟那些有名的大厨比试最难的大菜;也能窝在小院子里烙饼收拾猪头;无论大菜还是不入流的小食;在她手里都会变成让人欲罢不能美味。
于是猪头肉引来了富春居的高炳义;一道扒烧整猪头,令一贯以挑嘴著称的梅先生大赞地道。
没有人比他更知道得梅先生一声称赞,有多不易;老先生的一张嘴比皇上都刁;尤其最喜南菜;对南菜更是颇有研究;稍差一点儿;先生一口就能吃出来;即便松月楼的大厨;能得先生点个头都难上加难。
能让老先生服气的整个大燕唯有郑老爷子的手艺;郑老爷子五年前断腕之时;梅先生就曾当众言道:“大燕再无天下第一厨。”韩子章当时的脸色实在难看;可见先生如何挑剔。
却这样一张挑剔的嘴;却在吃了安然一道扒烧整猪头后;连声称赞;并应了高炳义,只要带他来见烧这道菜的厨子;就考虑找人盘下富春居。
自己之所以扮成梅大赶来齐州城,就是觉得事态的发展跟自己所预料的相差太远;他有种感觉,自己如果再不出招儿;这丫头就真的飞离自己的掌握了;这让他莫名的恐慌。
思来想去;想起当年梅先生欠了自己一个人情;故此,他成了梅先生的家仆梅大;为了不让这丫头认出来;编了个失火烧坏脸跟嗓子的谎言。
当时也没想会扮多久;他就是想看看这丫头到底要做什么;齐州城厨行这样的乱局;她一个小丫头还能拨乱反正不成;所以,他要在一边瞧着她。
却发现,不过几个月不见的小丫头,已经跟在冀州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冀州的安然总是心事重重;有时坐在哪儿不知想什么;像个忧郁的小妇人。
可齐州城的安然完全没有了那份忧郁;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跟着梅先生在河边儿瞧见她的样子;小丫头赤着脚踩在河水里;清澈的水;雪白的小脚;青葱般的玉手拿着河里最常见的鹅卵石,对着日头瞧;唇畔的笑剔透如河里的清流;脸上快乐;简单而纯粹;日光屡屡落在她的身上;焕发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那一瞬;他忽然明白;这丫头跟他说的那些是真的;她不是使手段,耍心机;她是下定决心要跟自己一刀两断。
那一刻,他的心境极为复杂;有愤怒;有打击;有伤心,更有不甘;他决定留在齐州城;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再然后,小丫头的世界便缓缓展开在自己面前。
在冀州便知道她的厨艺好;即便她一再对自己说她是个厨子;却在他眼里;她一直是个女人;吸引自己的女人;他从没把她一再强调的厨子当回事儿。
在他看来;厨艺只是吸引自己的一小部分;更多的是这个女人;她的性子,容貌,谈吐,见识,乃至身子;都让他迫切的想要她;。
而在齐州城,他终于发现;原来小丫头如此耀眼;她的厨艺早已不是一个好字能诠释的了;他亲眼见她在先生面前做出一道,郑老爷子最拿手的碎金饭;那粒粒晶莹的饭粒;在锅里跳动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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