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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得著这麽多吗?”沈约笑笑,揭开壶盖,鲜血汩汩注入,任晖皱眉,嗤嗤两声封住他手上穴道,血流登时缓下来,他从沈约手里抽出箭枝,也是一般地划过掌心。两人喝过酒,又拜了八拜,任晖这才取出金疮药和纱布给两人裹伤,他侧过头,瞥见笺纸上溅上的血迹,不免又是一阵难过。沈约任由任晖摆弄著伤手,心下重又默念方才誓词:“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沈约今日与任晖结为异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且今後必当以其亲为亲,以其子为子,绝不伤及一根毫发。若违此誓,必遭万箭穿心而死。”
他今日才知,能博任晖欢颜,便是再艰难之事,他也必当全力以赴。父亲和任老爷子那里,他会竭尽所能让他们收手。
沈约抬头,任晖正专注於帮他裹伤,并未发现他的注视。他瞧著任晖鬓边一丝白发,忍住想伸手为他拔掉的冲动,心中无限酸楚。
但愿你我兄弟之间,永远、永远如今日一般。
本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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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回预告:第十四章、沈安仁青云直上,河工案廖府遭殃
作家的话:
最近这章修改地细些,就写得比较慢,可能不能像之前一样每次更那麽多,还请各位客官多多包涵~~~
第十四章(1)
沈约与任晖之间其实一直保持著和平,甚至对对方有种很微妙的感情,只是横亘著各种前尘往事,才被划定为天生的敌人。沈约知道任晖可以为他做到什麽地步,但是他相信,任晖总不可能一份总角之情,眼看著自己灭了他满门。
所以……要改变命运,他得靠自己。
包扎好手上伤口,沈约即刻告辞回家,这次则没翻墙,光明正大地从大门走了出去。眼下不赶时间,他绕了点远路到西边儿的京都府,出来时肋下已多了个大包袱。待他穿街绕巷地晃到南市,所有的民宅还在沈睡当中,商铺也没有开始做准备,便是最早起的包子谱,都还没有开始准备发面,只有一个小小的窝棚,散发出烧水的白烟和甜丝丝的香气。
范希诚醒来时看到的便是这麽一副景象。
沈约坐在棚子下一张矮桌上,手里端著一碗醪糟,他面前也搁著一碗。四月,越春已经开始飘杨花了,大抵是放得有些时候,他面前的碗里已经落了些杨花。
范希诚心头一寒,沈声道:“这是什麽意思?”
沈约又喝了一口醪糟,抬头瞧他一眼,“这醪糟味道不错,你也尝尝。”
范希诚哼了一声,“沈约,本官现在官居三品,你现在的行为是绑架朝廷命官,依律当斩。”
“从三品。”沈约淡淡纠正,“两年不见,范大人不仅生分得很,也不会算数了。”
范希诚面上一红,随即恢复了白皙神色,指指碗里杨花道:“已经脏了,喝不得了。”沈约白他一眼,拿过碗,从筷筒里抽出一双筷子,夹出杨花,咕嘟嘟喝掉一整碗醪糟,才慢条斯理地道:“杨花天生天养,哪有什麽喝不得,希诚你又何必心虚?”范希诚沈默半晌,向锅旁佝著腰的矮胖老头招了招手,问道:“你这都有些什麽早饭?”老头儿回头咧嘴一笑,又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这才拿漏勺盛端了两碗汤圆,分别撒上桂花和芝麻,恭恭敬敬地送到桌上。
“他这只有醪糟和汤圆。” 沈约眼含笑意地解释道。范希诚苦笑,拿瓷勺拨了拨,“还是醪糟汤圆。”沈约哈哈大笑,仿佛想起了什麽极有趣的事,“这东西江南也有,那边叫酒酿,但汤圆却是没馅子的小圆子,极好吃的。我娘馅子偶尔还做。”
范希诚努力抑止著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些荒谬感觉,舀一个汤圆吃了。
“果然不错。”
“自然。”
“你我早已分道扬镳,今日又是为何掳我出来?”
沈约笑嘻嘻地咬破一只芝麻汤圆,糖汁流了满嘴,他似被烫到,含含糊糊地道:“你我何时断交,我怎不知?约两年不见的朋友出来吃个饭,不是正常得很吗?”
范希诚皱眉,终是不耐於沈约的态度。他如今青云直上,自信气度早均非当年可比,当即放下碗,肃然道:“朋友相待,贵在意诚。你既待我不诚,还有甚麽好说的。”
“非也非也。高山流水良友知音──我们不是那种朋友。”沈约叹了口气,“你别老那麽浪费成吗?我可不想吃你的剩饭。”
范希诚笼在袖中的手僵了僵,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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