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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消失了,彼此不再感到陌生,仿佛马上成了老朋友。
但是,这又不是一般的亲呢感,因为一般男女之间亲呢应该在背人的地方进行,而这种亲昵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需要勇气,而这种勇气的产生本身又将男女两人的关系推进了一步。
他们就这样跳了一场舞,时间过得很快。
已经开始播放最后一个曲子《拉德斯基进行曲》了。
“我好像没跳够。”说。
“我们可以接着跳。”
“舞厅要清场的。”
“不在这儿。”
“在哪?”
“在哪都行,只要有音乐,有你有我。”
他说得对。想:真的是在哪都行,比如说到我家或者到他店里。
马上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这么晚了,两个人单独在一起跳贴面舞?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这种想法本身就够大胆的了,一是在以前自己连想都不敢想,现在却面临着实践的可能了。
散场了。
和达卫平一起走出舞厅。在舞厅门前达卫平对说:“我送送你,天太黑,不安全。”
他好像突然间有了一种主动。
“好吧。”
没有拒绝达卫平,这是一个正当的理由。而且,也希望继续和达卫平在一起。她有一种余兴未尽的感觉。 达卫平在“月亮城”舞厅前叫了一辆出租车,两个人都坐在车后座。这是那种红色小巧的“夏利”车,后座即使坐两个人也满满的,两个人的手都放在座位上,车一颠接触上了,谁都意识到了,但是谁也没有将自己的手挪开。
虽然在舞厅里他们的手已经握习惯了,但在舞厅外握手和在舞厅里握手绝对是两种性质。
出租车在马路上滑动起来,前后左右几乎全是出租车的车流。这几年城市建设中发展最快的怕就是出租车行业了,人们兜里有钱了,人们变得会享受了,于是,从早到晚几乎每条街道上都跑着红色的“夏利”和“丰田”。出租车司机按照的提示,将车开到了家楼下。
两个人下了车。
达卫平没有走的意思,也站在那里。
那时候夜风停了,茫茫的夜色中好像在下雪碴子,沙沙啦啦地落在地上,落在两个人的脸上。在他们身侧有几棵松树,松树对面是栋住宅楼的灯光,立体看上去,那雪,那树,那灯光仿佛构成了一幅圣诞之夜的画面。
“你家在几楼?”他问。
“4楼。”
“楼梯很黑吗?”
“很黑……有一次,一个坏男人晚上躲在楼道里,抢了3楼一个女邻居的项链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讲这个恐怖的故事,是希望他继续送她吗?
“你家里人会下楼来接你吗?”达卫平问。
“家里没人,就我自己。”
说这话时,已经意识到自己究竟要干什么了。
“我送你上楼吧。”达卫平又一次体现了主动。
“谢谢。”
于是两个人开始上楼。没有说话,只听到轻轻的脚步声。感觉两个人脚步声都是那么轻,好像不约而同地提着气。为什么要这样?难道我们互相都意识到了什么?
达卫平把送上4楼,在楼梯过道里停住了。没有灯,楼道里很黑,摸着黑将门打开。然后打开了客厅里的灯。“进来坐一会儿吧。”
达卫平没有拒绝。
两人脱了鞋子,走进客厅。
客厅里暖气送得很热,洋溢着一种暖融融的气息,而且很静,和刚才喧闹的舞厅形成鲜明的对比。但是,的耳鼓里仿佛还回响着舞厅里的乐曲,她的血液里仿佛还流淌着舞厅里产生的那种激情。
请达卫平坐在沙发上,然后开始手脚麻利地尽地主之谊。她为达卫平洗了水果,削了一只”红富士”苹果,剥了一只蜜桔,为他沏了一杯茶。
“你的家好漂亮。”达卫平夸奖着。
“我丈夫是一家公司经理,挣了几个钱,所以有个像样一点儿的家。”
“你丈夫……”
“他出差到深圳去了,要好长时间回来。我们没有孩子,所以,他一出门家里就我一个人。”
“哦。,你还想跳舞吗?”达卫平主动问。
“在这儿?”
“对,我说过,在什么地方都行,有音乐吗?”
“有。”
将放在墙角的音响打开,放了一支慢步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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