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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想道:“这儿谁都对我说‘走吧’‘走吧’,我从来没有叫人这么支使过来,支使过去的。从来没有!”
他们走了不远,就远远望见了那只素甲鱼,孤独而悲伤地坐在一块岩石的边缘上,当再走近一点时,爱丽丝听见它在叹息着,好像它的心都要碎了,她打心眼儿里同情它。“它有什么伤心事呢?”她这样间鹰头狮。鹰头狮还是用同刚才差不多的话回答:“这全是它的想象,你知道,它根本没有什么伤心事。走吧。”
他们走近了素甲鱼,它用饱含着眼泪的大眼睛望着他们,可是一句话也不讲。
“这位年轻小姐希望听听你的经历。”鹰头狮对票甲鱼说,“她真的这么希望。”
“我很愿意告诉她。”素甲鱼用深沉的声音说,“你们都坐下,在我讲的时候别作声。”
于是他们都坐了下来。有一阵子谁都不说话。爱丽丝想:“要是它不开始,怎么能结束呢?”但是她仍然耐心地等待着。
后来,素甲鱼终于开口了,它深深地叹息了一声,说:“从前,我曾经是一只真正的甲鱼。”在这句话之后,又是一阵很长的沉默,只有鹰头狮偶尔叫一声:“啊,哈!”以及素甲鱼不断地沉重的抽泣。爱丽丝几乎要站起来说“谢谢你,先生,谢谢你的有趣的故事。”但是,她觉得还应该有下文,所以她仍然静静地坐着,什么话也不说。
后来,素甲鱼又开口了。它已经平静多了,只不过仍然不时地抽泣一声。它说,“当我们小时候,我们都到海里的学校去上学。我们的老师是一只老甲鱼,我们都叫他胶鱼。”
“既然他不是胶鱼,为什么要那么叫呢?”爱丽丝间。
“我们叫他胶鱼,因为他教我们呀。”素甲鱼生气地说,“你真笨!”
“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要问,你真好意思,”鹰头狮说。于是他们俩就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可怜的爱丽丝,使得她真想钻到地下去。最后,鹰头狮对素甲鱼说:“别介意了,老伙计,继续讲下去吧。”
“是的,我们到海里的学校去,虽然说来你不相信……”
“我没说过我不相信。”爱丽丝插嘴说。
“你说了!”素甲鱼说。
爱丽丝还没来得及答话,鹰头狮就喝了声“住口!”然后素甲鱼又讲了下去:“我们受的是最好的教育,事实上,我们每天都到学校去。”
“我也是每天都上学,”爱丽丝说,“你没什么可得意的。”
“你们也有副课吗?”素甲鱼有点不安地问道,
“当然啦,”爱丽丝说,“我们学法文和音乐。”
“有洗衣课吗?”素甲鱼问。
“当然没有。”爱丽丝生气地说。
“啊,那就算不上真正的好学校,”素甲鱼自信地说,并大为放心了,我们学校课程表的最后一项就是副课:法文、音乐、洗衣。”
“既然你们住在海底,就不会太需要洗衣裳的。”爱丽丝说。
“我不能学它,”素甲鱼叹了一声说,“我只学正课。”
“正课是什么呢?”爱丽丝问道。
“开始当然先学‘毒’和‘泻’,”素甲鱼回答说,“然后我们就学各门算术:假发、剪发、丑法、厨法。”
“我从来没听说过什么‘丑法’,”爱丽丝大着胆子说,“这是什么?”
鹰头狮惊奇地举起了爪子说:“你没听说过丑法!我想,你知道什么叫美法吧!”
爱丽丝拿不准地说:“是的,那是……让什么……东西……变得好看些。”
“那么,”鹰头狮继续说,“你不知道什么是丑法,真算得上是个傻瓜了。”
爱丽丝不敢再谈论这个题目了,她转向素甲鱼问道:“你们还学些什么呢?”
“我们还学栗柿,”素甲鱼丽着手指头说,“栗柿有古代栗柿和现代栗柿,还学地梨,还学灰花。我们的灰花老师是一条老鳗鱼,一星期来一次,教我们水菜花和素苗花。”
“它们是什么样子的呢?”爱丽丝问道。
“我没法做给你看,我太迟钝了。而鹰头狮又没学过。”素甲鱼说。
“我没时间啊!”鹰头狮说,“不过我听过外语老师的课,它是一只老镑蟹,真的。”
“我从来没听过它的课,”素甲鱼叹息着说,“他们说它教的是拉钉子和洗腊子。”
“正是这样,正是这样,”鹰头狮也叹息了,于是他们两个都用爪子掩住了脸。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