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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脸,那双眼睛,明明都已经不是夙月的,可习原还是能一针见血地认出她。
“你是说”习原眼睛微微瞪大。
“正是。”夙月点头。
“为师曾经听你祖师爷提起过,但祖师爷也只是略有所听闻,听说这种秘术已经失传已久,你又是如何得到?”习原眼睛颇具惊诧之色。
“夙月也是经高人相助而得之。”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若戎楚知道你还活着,必定不会轻易放过你。如今,你是他唯一翻盘的转机。幸好你已然变换了容貌,要找到你堪比登天。”习原见夙月没有细说,想来也有夙月自己的道理,便没有继续追问。
“唯一的转机?此话怎讲?”
“戟羽没有死。”
“你说什么!?”夙月瞪大了眼睛,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她一直以为,戟羽在很多很多年前,就已经去了另外一个地方,一个她永远也到不了的地方。
她一直以为戟羽因她而已,她也一直为此自责。
“我知道你一定很惊讶。为师也是相当的惊讶。当初我和玉溪跟着流采公子来到丰国做人质,竟见到了戟羽。他如今是丰国的第一将军,几乎战无不胜。如今晴兰失势,多半是因为他。只可惜”习原竟有些许的悲伤。
“师父有话不妨直说。”夙月见习原如此倒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记得为师,不记得你,连楠儿,他都不记得了。如今的他,已经彻底沦为了封阑杀人的傀儡。也许这就是命吧,他和戎楚,注定要萁豆相煎。”毕竟是习原一手养大的孩子,他早已将戟羽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又怎见得他如此。
“连楠儿都不记得了”夙月不禁怅然。他可以为她不顾一切,如今,却落了个,不记得。
“哎。”习原只是长叹一声。
“也许这样对他更好,什么都不记得,便没有了烦恼。”夙月只能这样宽慰习原。
“但愿如此吧,如果这是他的命,那他也是必须走完的。”习原话虽如此,他心里有多难受,夙月又怎会不知。习原对他和夙月,绝不会比对习楠差。
“师父”夙月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安慰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夙月只觉得,习原苍老了许多。怎能不苍老呢?这一个个后辈,都不是省油的灯。
“阿月你一直是为师的骄傲,三个人之中你也是最让为师放心的,如今可否静下心来,听为师一句劝?”习原握住了夙月放在他肩膀上的手。
“师父请说。”
“来,坐。”习原将不远处的一张木凳搬了过来,让夙月也坐下。
夙月虽不是先知,却仿佛已经知道了习原要说什么。那也是她一直逃避的。
“阿月,流采公子真的是个好人。为师一把年纪,从来不会看错人,他对你可真是没话说。原本他身手了得,又岂会困在这个小小的爵爷府?都是为了流景啊!他说不忍心让流景小小年纪就跟着他逃亡,浪迹天涯。就因为这一个不忍心,他忍辱负重,在这个小小的爵爷府里,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汹涌的爵爷府里,沦为人质,与封阑和戎楚周旋。其实流景并非他亲生,他又怎会不知道?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他一直相信,你会回来。即便他看到了你的尸体,这个信念也从未改变过为师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可以爱另一个人爱到怎样深的程度,但为师知道,流采一定是世上最爱你的人。”习原语重心长地说道。
“师父”夙月欲言又止。
“为师想你如此这般,定也是有自己的难处。但为师想,其实你最大的敌人,便是你自己。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重要的是现在,是未来。你迟迟困在过去里,走不出来,只怕会错失眼前的幸福。过去再怎么错,都已经过去了。为师希望你能幸福,能牵着自己心爱的人,勇敢地走下来。习楠已经如此,为师不愿你再不幸”习原说到激动处,又不自觉地留下了几滴清泪。
“夙月只是不想再害他。”夙月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你啊,什么都好,就是死脑筋。”习原摇摇头。
“师父,听你方才如此说,难道晴兰已经回天乏术,戎楚真的已经走投无路了?”晴兰毕竟是祖先一手创下的基业。以夙月的力量,虽然不能改变什么,但心里到底还是惦记的。
“哎,哪里知道封阑是如此狡猾奸诈之人。起初他一直让地求和,戎楚便只当他是有勇无谋的柔弱书生一个。岂料竟大意轻敌了。况且如今封阑有戟羽相助,如虎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