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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乾隆赶着问。
“宫里规矩,各宫宫女无事不得串宫。奴婢除了奉主子之命传话和送东西之外,再不曾去过。”
这话虽说有点违心,但在没猜透乾隆用意之时,我也只能样回答。
“咳!也没什么,定是莺儿那蹄子嘴碎,看朕回去怎么治她!”乾隆嘴里说着,脸上却是浮现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起先我还不在意,一听“莺儿”两字,我浑身的皮倒是紧了三紧,从她嘴里说出来,准不是什么好话!
我下意识地向前了一步,忍不住地道:“敢问皇上,莺儿她哦不夏主子她她说了什么?”
“就说皇后跟正白旗的一个小子”乾隆轻描淡写地道。
只单听到这里,我就能感觉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的。初秋的夜晚,还不是怎么寒冷,我却仿佛自己已是周身的寒意,手
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变凉了。
“咳!跟你说这些个干什么?又不捱着你什么事儿!你下去吧!让小叶子进来伺候!”乾隆依旧是轻描淡写的含着笑,挥了挥手让我退下。
我知道自己是想要说什么的,可张了张口,又什么也不敢说。只得施了礼,定了定神,才敢退出来。
我就这么着怔怔地出了帐篷,陈进忠见我这番模样,以为是怎么了。连忙拉着我道:“兰姑姑,这是怎么了?挨皇上骂了?”
“啊?啊!”我这才回过神儿来,缓了缓神色,挤出一丝笑容对他道:“万岁爷的气儿顺了,没事儿了!”
陈进忠感恩戴德地冲着我作揖道:“这就好,奴才谢谢”
我连忙拦住他,笑道:“公公言重了,我只不过进自己的本分吧!”又转过头对小叶子道:“别跪在这儿了,到御前伺候着吧!”
小叶子应着往里头去了。
陈进忠执意要送我回去,我已经有点六神无主了,哪有闲心再伺候他?便自顾自地取了灯笼来,赶着陪笑着对他道:“这么晚了,不劳烦公公了,没几步路,我自个儿回吧!”
我打着灯笼,回到宫女的帐篷里。大家伙儿日夜兼程的赶路,怕是都累,横七竖八的躺在那里。
顶头进了帐篷,一个不防备,不知是被什么劳什子给绊住了,竟是一个趔趄,扑倒在那里。
我摸索着爬到自己的铺前,心里头还扑扑地乱颤着,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乾隆刚才的一番话语。每想一次,就一阵儿的不寒而栗。
一天的疲惫仿佛一下子就这样消尽了。宫内宫外的夜都是一样的,长得好似没有尽头。
我合衣而卧,毫无睡意。
☆、敏兰儿巧语化危机,痴鸳鸯狠心相别离(中)
“奉上谕:‘皇后乌喇那拉氏,举动尤乖正理,迹类疯迷此实皇后福分浅薄,不能仰圣母慈眷,长受朕恩礼所致若论其行事乖违,即予以废除”
“啊!”我猛一睁眼,额头上全是沁出的汗珠,颈脖下也被汗洇湿了一片,脑子里的思绪全都是乱的,仿佛被人施了咒,定在毛皮毯上,大口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
烛台已被淌下的烛泪层层包裹,我周身发烫,索性坐了起来,一面用手胡乱搧着,一面侧着耳朵仔细听:大约是快五更天的光景了。又抱膝愣了会子神儿,仔细回想着梦中的情境,可却总是些细枝末节的零散碎片,就像昨天晚上被乾隆掷在地上的碎瓷片似的,破的让人心悸。
旁边的姐妹,仍在梦呓;有几个不见了,怕是上前面去了。我心中到底是燥热难安,也不敢声张,也不敢再贪睡,心里盘算着:不如到前面看看,一来排班当差的都是些个粗使丫头,别出什么篓子;二来看看是否有空档,把昨晚上那档子事儿回了,此事非同小可,关键是这事儿牵着牧瑾,要让他二人早作打算才好!
心里就这么想着,便出了帐篷,往前面去。外面的天也开始蒙蒙亮了,野外的清晨还是比宫里肃杀些,越是早上,越发是寒津津的。天亮的似乎也比宫里早,隐约还能听到几声虫鸣鸟叫。
毕竟服侍的是位新主子,我不敢有丝毫怠慢。梅香姑姑初进宫时的教导犹在耳边:“每服侍一位新主儿的时候,不要光在那儿图新鲜,反而恰是你们最应当小心谨慎的时候。每个主子都有他的脾气秉性、习惯喜好,你们要做的就是在最短时间里摸清他的脾性。在新主儿前的大忌,就是老提旧主儿怎样怎样!你们可要记着,倘若是差事儿砸了,可没有旧主儿替你们担待!”
嘴里默念着姑姑给的要领,便就行至到了皇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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