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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中,不一会儿,每个人都能从头顶上扫下大片露水。
各家各户,都把家中的煤油倒入捅空的竹子里,一端塞上棉花,做成久燃不灭的火把,插在城墙。上万个火把把古老的城市围成圈,在黑暗的夜空下闪烁,这是一道怎样蔚为壮观的风景啊!
贼军一直在声嘶力竭地呐喊,却并不发起攻击,直至天亮。
天亮后,城墙上的军民发现各处道路口已被全部封锁……
看着这阵势,易豪很快明白对方的真实意图,对张湘砥、欧阳东说:“不好了,贼军封锁我们,是为了切断我们与外界的联络,他们所以暂不攻城,是因为还没有抢够足以烧毁这座城市的煤油。”
张湘砥一听急了:“我们该怎么办?”
欧阳东道:“现在已经晚了,其实我们早就该派人去邵阳搬救兵。靠自己的力量是不足以守城的。”
张湘砥捶着胸道:“是呀,我们怎么就忽略了这一环节!”
众人嘘唏,这时易豪干咳一声说:“早在迎春客栈与张云卿接火的当天晚上,我就预料到会有今天,已经连派二位弟兄去邵阳报信了。”
众人松了口气。张湘砥正要称赞几句,易豪叹了口气说:“不过,这是没有用的,我是张云卿的老对手,太了解他了。他也会在事前派人在通往邵阳的关卡上拦截。当时我就有这种预料,到目前为止,快半个月了,邵阳方面仍无回信。由此可知,我派去的人已在半路遭了暗算。”
众人的情绪再一次陷入低谷。
沉默良久,仍是易豪打破局面,抬起头望着张湘砥、欧阳东说:“如今由我们派人去邵阳搬救兵可能来不及了,武冈到邵阳有三百多里,步行来回起码也得几天几夜。不如这样,选一位机灵大胆的兄弟连夜赶往黄桥铺,要张光文派快马去邵阳。”
张、欧阳都认为此计是惟一可行的办法。
1926年10月23日深夜,易豪把一位体轻腿健的心腹用绳索捆绑起来,趁着贼军防备不严,从东门城墙上吊下去,但没有多久,黑暗中便传来枪声和人中弹后的惨叫声。
易豪连吊三人下去,都遭到同样的结果。眼见无计可施,最后迎春客栈老板蒋太兵自告奋勇道:“易营长,让我下去吧!”
易豪望着他:“你家四口已有三人死在张云卿手里,你这一去……”
蒋太兵咬牙切齿道:“正因为我家亲人全部惨死于张云卿之手,我更应该为他们报仇!”
易豪点点头,为了慎重,这一次,他用了一条十几丈长的绳子吊着蒋太兵从城北大炮台地段下去。
城北是全城最为险峻的地方,除了本身有三丈高的城墙,下面还有七八丈高的一道悬崖。
蒋太兵被吊下去后,大家的心就悬了起来。直至过了很久很久,没有听到枪声,众人才松了口气。
从这一刻开始,全城六万军民的安危就系在蒋太兵身上了,一旦他落入贼军手中,搬不来救兵,待张云卿抢来足够的煤油,这座有近两千年历史的文化古城连同六万生灵,就要化为灰烬,成为溪陈家寨惨案的延续。张云卿也将会因这两次“壮举”,而载入史册。
1926年10月24日,武冈城已被围困了整整五天。是日上午,突然有一支人马来到正南门步枪射程之外的地方停住,排列成队,大声呐喊:
“攻下武冈城!”
“血洗七天七夜!”
“攻下武冈城!”
“血洗七天七夜!”
呐喊声停止,只见张云卿拿着一个铁皮做成的扩音筒来到,队列前,高声地喊道:“欧阳东、张湘砥听清楚了,现在谁也救不了你们啦,乖乖地出来受降吧,可以免你一死!”
易豪对张湘砥说:“张云卿又要玩花样了。”
张湘砥对下面的阵势并不在意,他牵挂的是救兵什么时候到,问道:“如果蒋太兵顺利地通过封锁,这时候应该到了吧?”
易豪抬头看天,见日悬中天,说道:“如果他跑得快,天黑前可以赶到。”
张湘砥掐着手指算道:“就算今晚赶到,张光文派快马又要明天晚上才能到邵阳,今天是24日,起码要到28日,救兵才能赶到。谢天谢地,这几天希望张云卿不要收集到太多的煤油!”
下面的张云卿又在喊叫:“欧阳东、张湘砥你们别做梦了,救兵是不会来的!早在半个月前,老子已在各关卡布置了便衣岗哨,凡可疑者、深夜过关者,格杀勿论!昨晚你们用绳索吊下来的报信人,都被我们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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