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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帮菜讲究“二轻一清”,即轻油、轻浆与清淡。又由于杭州的地理位置,所以杭州菜尤其擅长鱼羹,这也是黛檬最喜欢吃的食物。
黛檬接下来的几天尝试了恒客楼里的玉米鱼肚羹、银鱼莼菜羹、荠菜黄鱼羹、醋烧桂鱼羹、西湖银鱼羹、发财银鱼羹、青丝黄鱼羹、翡翠银鱼南瓜羹,每日都不带重样的。
黛檬一时感慨,九爷这人,要是想宠着一个人,那个人想不恃宠而骄都难。就这么十来天,黛檬觉得日子过得贼舒坦,想吃什么上下嘴皮子一碰,到了用膳的时候自会有人送过来;觉着香料有些浓艳,一开口,用不上一个时辰,清淡的香料就能在屋子里点上;想要出门逛逛,减震舒适的马车就停在驿站门口,黛檬是在众秀女羡慕嫉妒恨的眼神里上车出游。
黛檬怀疑九爷在存心吊她胃口,她进京十天,连九爷的一次面都没有见过。黛檬早听小春子说了,九爷在阿哥所里最是顽劣不堪,时常找个借口就逃课,跟着十爷两人狼狈为奸,皇上为此几次责罚都没管用,渐渐也有些不耐烦,管得越发严厉,两人逃课却更习以为常。但总有一个好处,无论是大阿哥还是太子,都不曾将两人放在心上,将来无论谁上位总能保得命在。
黛檬这天早上起床的时候突发奇想,决定去琉璃厂逛逛,跟小春子提了一嘴,用了早膳之后就在驿站门口看到了这些天来专属于她的马车,也没多想,两步跨了过去,撩开车帘才发现,里面坐着个桃花男。
“快进来,”九爷看着呆愣在车边上的孤魂野鬼,叫她快些上车,这半举着帘子的姿势实在称不上优美,“这些年的规矩是白学了,前两天珲春那边还有人写信给说,夸你礼仪、风姿皆好,显见是奉承爷呢。”
黛檬安稳坐进车里,跟九爷面对面,听了这话不大乐意,“就算是奉承也是奉承我,我跟你现在还没关系呢。”
“没关系?”九爷勾唇一笑,“你吃爷的、用爷的、连身边伺候的奴才都是爷的人,你再说说你跟爷有没有关系?”
“哟,这些可不是我求来的。”黛檬姿态摆得挺高,也不管九爷接不接得住。
“爷上赶着过来就看你脸子来的?”九爷一挑眉。
“那谁知道,”黛檬扬着头,“你看上我什么了你自己清楚。”
“呵,那你说说,爷看上你什么了?”九爷笑容更灿烂。
“就凭我这张脸,惦记的人也不会少了。”黛檬实话实说,虽然她也觉得自己容貌太盛未必是好事。
“太子倒是一直惦记着你,”九爷说出太子两个字之后就一直盯着黛檬看,没发现她的神色有任何变化,语气不知不觉就轻松些,“可是他已经大婚了,连庶子都五岁了,你愿意住进毓庆宫去?”
“都一样,”黛檬心绪没有丝毫起伏,“谁也不干净,再说也轮不到我来挑,皇上愿意把我跟谁栓在一起都行,在我看来没差别。”
“没差别?”九爷眯了眯眼睛,“这么说你不想嫁给爷了?”
“随意啊,”黛檬摸了摸座垫的刺绣,到底是好东西,丝线滑滑的、凉凉的,摸起来甚是舒服,“我想不想嫁给你有区别吗?再说皇上应该会把我赐给你,所以你给我什么东西我不都没有拒绝嘛。”
“你就搪塞吧,等嫁到爷府上,看你还敢不敢勾搭别的男人。”九爷冷哼。
黛檬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她都长成这般妖姬的模样了,还用得着去主动勾搭男人吗?男人不应该如同蜜蜂一样围着她转吗?她承认不大喜欢被太多男人追逐,但她更承认,她享受被男人爱慕的感觉,特别是被优秀的男人爱慕。若是九爷能够纡尊降贵地讨好她,她更高兴。可惜,在黛檬看来,九爷这段日子以来对她的示好也不过出于雄性荷尔蒙的独占欲,跟太子爷抢女人,恐怕九爷会觉得很兴奋吧。
六年前分别的时候,太子爷可是说过要去珲春看她,黛檬倒不是有多期待,只是她相信太子不会是信口开河,赢得她这样美人的倾心,是男人都会觉得很骄傲。不过这几年太子根本不曾来找过她,她就明白,九爷动手了,让太子无法长时间远离京城。至于黛檬哪儿来的自信?相信她,任何女人长着如她一般的脸都没办法不自信。虽然太子对她可能也只是情、欲,但那又算得了什么。
想她黛檬二十年前看男人的眼光也只以相貌、身材做论断;至于男人的知识、才学,抱歉,这些东西她自己有,实在不需要男人在她耳边长篇大论了;而男人的品德是否高贵,抱歉,她一个俗人享用不起高尚的男人。
“说不出话来了?”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