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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江南这会子,西边汾州大营,许多禁军军官正在如市井老大妈抱怨花布涨了一文钱一尺一般抱怨着。
王不破这个原本应该是征西夏前军先锋官的家伙居然做到了权大名府知事,那是多大的肥缺儿啊,宋辽媾和了,这边境交易那还不是风生水起,又不用拼死拼活,还顺带捞走了自己手下四百多官兵,当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这些军官中有不少人那是相当有门路的,东京城的消息自然得知,那当街打群架把原本监军韦复又搞去了大理寺吃牢饭的陈保罗,原本以为他就算不罢官也得罚几年俸禄罢,结果倒好,弄出天大风波后反而升官发财做了江东转运副使,怡然自得下江南享受江南水灵灵的姑娘去了。
“什么都能错,队伍不能站错啊!”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军官拿萝卜一般的手指头拔着下巴上虬须,“瞧瞧王不破、宁致远,原本在禁军中没人搭理的货色,一个做了权大名府知事,一个做了两淮漕运员外郎,肥得流油的缺儿,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咱们拍马也赶不上啊!”
有一个说,自然个个倒苦水,好端端的跑来荒凉的西边打西夏,脑袋栓裤腰带上的活计啊,不抱怨才怪。
大宋朝统兵的将领动不动便换地方挪窝儿,兵不识将,将不识兵,杨排凤也算运气不好。刚到汾州没多久,仗还没打,手底下将士的士气便因为陈保罗而低落得一塌糊涂。
保罗爷自然不知道远在汾州的征西夏禁军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士气低落,此刻正看着那腾一下站出来的家伙纳闷呢!
那站出来的是个姑娘,年纪也不过约摸十八九岁,头上梳着双丫髻,相貌么。用保罗爷这位后世人眼光看倒是勉强有中性美,在白五爷眼中恐怕就算下乘了。连当兵三年老母猪看成貂婵的宁致远宁员外郎也只是瞥了一眼后再不看了。
这出头的姑娘估计是个丫头,好整以暇坐那儿喝酒的怕才是正角儿,三人眼光都蛮毒辣地,那位眉毛也不抬,修长的手捏着酒杯喝酒的少年郎倒是很沉得住气。
“少爷!”双胞胎同时低头在保罗耳边嘀咕,“他们穿的咱们四海的袍子哩。”
说起这袍子,便要说白驼山主白花花了。在她大力鼓吹之下,四海袍在江南地界上十分流行,已经很是抢了轻裘长剑五陵侠少装的一份市场份额,那些喜欢新鲜喜欢出风头的俱都以穿四海袍为个性,只是价格不菲,尤其那牛皮靴子乃是订制,穷人家是万万穿不起的。
一看就是个初出道的雏儿,保罗也不想纠缠。笑着说:“在下孤陋寡闻,随口一说,兄台不要介意。”
只是人家似乎不买账,喝酒的少年郎放下酒杯对自家丫头说:“小翠,随便教训一下他们就是,出手别太狠。”
保罗哑然。哇勒,这小子口气好大,那口气意思是自家的丫头武功可以抵得上天下十四杰一般,白五爷耸了耸肩膀,把保罗的姿势倒是学了个十成十,“无知少女。”
这话一说,叫小翠的丫头更加恼了,一瞪眼睛居然有些铁牛的风范,拿手一指保罗和白玉堂,“你。你。两个一起上,省得姑娘麻烦。”
这话一说双胞胎噗哧一下就笑了起来。也怪不得她们两个发笑,她们在东京也有一阵子时日了,平素也听过不少自家少爷金翅鸟和舅老爷锦毛鼠的传奇故事,是不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不知道,但怎么着也轮不到要一起上罢,“少爷,舅老爷,你们要是一起上人家,宝宝(贝贝)可瞧不起你们。”
“我和舅老爷一起上人家?”保罗眼珠子差一点蹦出来,对面宁员外郎一口酒便喷在地上,接着咳嗽不已,白五爷面红耳赤低声呵斥,“小丫头片子,怎么说话呢。”
客栈门口气死风灯乱晃,和那丫头小翠的心思差不多,气疯了。
“无耻。”那丫头一声怒喝,一伸手便在袍子里面摸出三截铁棍来,也不知怎么一投一拧,顿时便成了一根长棍,武器在手,顿时气势便不一样了,倒是颇有些枪棒大家的味道。
“五虎群羊千古秘。”小姑娘说着“嗖”一下便越过两方之间的桌子,那手上铁棍在空中业已舞了数个棍花,煞是好看,接着从棍花中夜叉探海一般伸出一头棍梢来,目标正是白玉堂胸口膻中大穴,谁叫白爷嘴巴太坏,小姑娘是铁了心先收拾这个穿白衣服的坏嘴小子。
好个五爷,当真不愧是大闹过东京城的锦毛鼠,冷哂一声,两根手指似乎从虚空中幻出来一般,轻轻巧巧便夹住了袭来的铁棍,宛如夹住了一条毒蛇的七寸,脸上神色一丝儿都不变,甚至还很是悠闲地端起酒杯来喝了一口酒,“淮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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