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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高台,台上还蒙着厚实的帘子,好像唱戏的帏幕一般,那四下放着红木桌子锦凳,桌上四时鲜果八节蜜饯俱都有备,早有几十个富商显贵到场,便几个熟悉的人一个小圈子坐定,喝着茶说些闲话,有些身边还陪伴着自家爱妾歌姬,甚至有的还带的是东京城出名的艳妓,其中一个保罗还特别熟悉,和他春风一度过的东京小八艳中的赛海棠尤玉烟。
院中小厮侍女川流不息,不停送上香茶手巾,还有些一看便是便衣的保镖,有几个更是眼中神光闪动,乃是白驼山扬州总店特意派来坐镇的江南武林界高手,显然是防止有人闹事的,想必白驼山这次拍卖会的确费了不少心思
“陈公子,果然来了,鄙店蓬荜生辉,欢迎欢迎。”白驼山东京店掌柜云淡风笑着迎了上来,他原本是瞧上了保罗一双巧手,没曾想这几天保罗因为吓蛮书事件又大发起来,目前官家跟前的大红人啊,怎么算,都觉得自己这笔生意做的不坏,因此笑得格外开心。
赵槿上次来便没报过姓名,这时候云淡风看着她,又是书生打扮,有些犹豫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保罗笑笑,附耳过去低声说了几句,云淡风点头,便招呼手下,安排两人坐在了院中角落,点心香茶流水价一般送了上来,云淡风笑着抱歉,打躬作揖的去了。
“你刚刚跟他说了什么?”赵槿坐下后低声问他。
“只是给你编了个身份而已。”保罗笑得很淫贼,赵槿看他模样,知道他不会老实交代,便转过脸不再看他。
“咦,那不是谭青皮么?”保罗突然看见熟人,谭孝安跟一个二十来岁书生模样的人走了进来,云淡风上去招呼,接着,把两人带往赵槿保罗这边。
谭孝安从小就是当今官家的伴读,怎么能不认识赵槿,虽然赵槿隐去了下巴上的血痣,可谭孝安仔细看了几眼后还是认出来了,脸色一变就要行礼,赵槿心中叹气,保罗起身一把拉住他,“这不是谭公子么,还真是巧了,来来,我们正好便坐一起。”
谭孝安这时候也瞧出端倪来了,小心翼翼陪坐,连锦凳也只占了半个屁股,旁边那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倒是好整以暇,真是无知者无惧,“两位,在下顾熹来。”
“顾兄请坐,小弟陈保罗,这是我一个远房表弟陈曼才……”保罗打着哈哈,“来来,请茶。”
那顾熹来倒有些自来熟的脾气,拍打着手上折扇说:“据说这次白驼山拍卖会不少珍稀,陈兄和令弟若看上什么手头不凑紧,只管跟小弟招呼一声就是。”
顾熹来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像是个姑娘,说话却颇为豪气,让保罗直乐呵,看了他一眼,低声说:“顾兄,你家开铜矿铸私钱的罢?”
“小弟是户部收支员外郎。”顾熹来嘿嘿低笑,保罗一笑,没见过做贪官做这么老实的,刚准备逗他几句,顾熹来又说道:“不过,陈兄明鉴,小弟家族在江南西路倒的确是有一个自家的私人铜矿……”
保罗咋舌,啧啧,原来真是开铜矿铸私钱的主啊。
须臾,天色完全黑了下来,院中各处挂着灯笼,尤其中间还吊着个巧手走马灯,灯光四下撒射,把整个院落装点得如梦似幻一般。
台上厚实的帘子捂着,谁也不知道后面到底放了什么稀罕物品,这时候云淡风微笑着从旁边过来,“几位公子,下面可就是正角儿登场了。”
他知道保罗近日大发,谭孝安又是起居郎,两人虽然不是什么尚书宰相,可都年轻,且是官家跟前红人,因此跑来相陪。
谭孝安因为赵槿的缘故不大敢说话,那顾熹来好似跟云淡风不熟,赵槿更加不必说了,因此保罗笑笑,“想必是什么献艺节目罢,不过……”
云淡风消息快,当然知道今天阮阿蛮被保罗赎身,笑着就说:“淡风知道陈公子和几位花魁的逸事,不过,今天这位,可是因为和本店山主交好特意前来的,论歌喉,怕不输火焰歌神,几位便请瞧。”
这时候,灯火没由来地一暗,接着,台上厚实的帘子缓缓往两边揭开,一位穿着打扮迥异与当时女子服侍的女子俏然站在台上,一身洁白,舒袍广袖,头上蒙着黑纱,脖子上围着一个金属状的古怪东西,胸前挂着黑色十字架,只见她双手撑开,宛如在祈祷天主,走马灯把灯光一丝丝撒在她身上,一时间,一股圣洁的味道四处弥漫。
圣母玛利亚啊,保罗心里面大叫,这不是基督教聂斯托利派(Nestorian)么?
院子里面一众人惊叹,云淡风得意笑笑,压低了嗓子说:“这是大秦景教圣女文丑丑,素来和我白驼山山主交好,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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