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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铜镜我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你之所以对我另眼相看,无非是因为这张脸。你若把我当成别的什么人,还不如现在就杀了我,不然总有一天我会取你性命,现在的你,知道的已经太多了,我即便是死也不会背叛军师和侯爷。”
秦酒把手里的香膏放到一旁,脸上青白不定,枯坐了好一会儿才默默摔门离开,从头至尾都未开口再说一句话。小五仰头看着窗外折射进来的月光,努力压下眼角的湿意,一咬牙翻身从窗户跳了出去。
江南烟花之地,即便入夜也丝毫不觉枯燥。江中的画舫次第挂起灯笼,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小五想起早上王大婶提过的画舫,鬼使神差的往江边走了去。画舫前面都停着小舟,船上的艄公见小五年纪轻轻,身上穿着也十分普通,正要开口把他赶下去,小五已经面无表情的从怀里掏出两片金叶子来。
对一个自小就被收养的孤儿来说,在十五岁之前,他脑袋里除了侯爷和军师交代的话,其他的什么也记不住,或者说什么也不愿意再费心去记住。对他们这些早已被父母亲族的抛弃的人而言,报恩便是活下去的唯一理由。在十五岁以前小五都只把自己当作工具,无心无情,无悲无喜。在修远失踪的那几年里,吕布整日暴躁不堪几乎没向他们传达过任何命令。
暗卫营的只好继续完成军师离开前交代的最后一个任务:“在最短的时间内累积最多的钱财。”小五除了吃饭睡觉和练功,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赚钱上,但这些他都从未和秦酒提起过,因为这些钱将来都是要交给军师的。
小五把金叶子重新收回怀里,心中烦乱,只有今晚,他也想像那些王公贵族一样一掷千金一回。远远的小五就看到,王婶说的那艘画舫,让人颇为意外的是,桅杆和船舱四角上悬挂的灯笼不是见惯的大红,而是少见的湖绿色,在满河水光的映衬之下倒真有几分淡雅之意。眼看离得近了,小五也不再隐藏武功,脚下微动,片刻间便已飞到画舫上,船舱里很快有两个清秀的童子出来将他迎了进去。
小五眼角的余光堪堪掠过船上牌匾,匾上字迹飘逸圆润竟和自家军师的字有七八分相似,他一时间不由得看呆了。只到有一个悦耳的声线从船内飘了出来,小五才把视线从字上移开:“我看这位公子年纪不大,想来还是第一次来南馆吧。”说话的人斜斜站在船舱内的阶梯之下,肩上随意披一件天青色的袍子,面上神色似笑非笑,让人琢磨不透。
小五也不答话,只拿黑白分明的眸子死死盯着眼突兀出现的男子:“听阁下言语,实在不像是这风月场里的人,你是谁?为何要诓骗我?”
戏志才微一愣神,平实的五官上却有微末的笑意透出:“这位公子好眼力,不过在下的确是这南馆的主人,只是平日很少上船,今晚是为迎接旧友,特地来的。公子只管进来便是不必挂心,公子今日南馆的花销都一并算在在下头上,免得坏了公子兴致。”
小五又仔细看了看戏志才的五官眉眼,确定自己已经把他的相貌记下,就侧着身子进了船舱内,没有再多说一句话。戏志才被小五晾在门口,倒也不恼只微微摇了摇头,轻笑着也跟了进去,显然心情极好。
小五一进屋便看到一身蓝衣高高坐在主位上的郭嘉,只见郭嘉眉眼半闭,整个身子都倚在曹彰肩上,白皙的掌心里随意托着一个琉璃茶盏,面上神色在烛光灯影里模糊难辨,小五来不及细想,整个人就狂风一般向郭嘉卷了去,起落之间腰间一柄软剑亮得有些刺眼。曹彰微一皱眉,双掌前送,把身前案几上的酒杯推了出去。
小五腕间软剑一旋,锋利的剑刃立时就把精致的白瓷酒杯搅个粉碎,房中舞姬乐师顿时乱作一团,四散逃开。戏志才抿唇站在低处桌椅被烛光拉长的阴影里。宽松的袖袍中间有明黄的符纸若隐若现。曹彰正待飞身而出,郭嘉已经抬手按在他肩上轻轻摇了摇,曹彰虽不解其意,还是冷着脸安静坐了回去。
郭嘉扬起手腕把手中酒杯凑到曹彰唇边,笑意盈盈:“彰儿受惊了,快喝杯酒压压惊。”曹彰双眼死死锁在小五身上,梗着脖子把郭嘉手中的酒一口吞下。郭嘉身子一歪,把脑袋整个压在曹彰小腹处:“子文,我们到厢房去吧,此事师兄自会处理妥当,我们留在这儿反而碍眼。”
曹彰低头发问:“莫非奉孝认识行刺之人,不然为何三番四次叫我手下留情?”
郭嘉挑眉轻笑,不置可否的强拉着曹彰进了厢房:“彰儿,方才为何如此关心一个半大小子?莫非现在就在嫌弃我年纪比你大?”
曹彰闻言顿时面色尴尬,僵着手在郭嘉背上抚了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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