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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存在。
溶月张着一室乱心的眼睛,把无处安放的视线睃巡,避开身边人的范围,怯缩在帐外的暗角,那里的昏亮,应景像是正在诉说灯烛的奄奄一息。
她咬唇,枉人自以为聪明,不想却不如死物拥有更多坦荡自由,绝对的无情无绪,即使偶尔流露,那也是与己无关的不悲不喜。
心里的虚弱被潮汐凌搡,思绪像偏了航向,正在朝危险的脆弱漩跌。
敏感像是膨胀着回到了十八岁的爱情,稚气的当下滟滟,在岁月回首,却要落个愚蠢的标签,溶月蓦地惊醒,莫非生命轮回,就要连最初的青涩都要再经洗礼?
她把头便向床的外侧,脊背拉开抗拒的姿势,心里凉凉的掂量,如果浴火重生的喜悦是巧合,眼泪何必固执!
转念又想,如果真能做到顺其自然,为何心底还要吟慨,人生若能重新认识与开始,是否会把风景和过程表现比较完美?
溶月双腿悄无声息的撑起,她瞥眼一看,身上的锦缎逶迤流出堆积的滑翔,有那么点碎芒柔美的模子,像是朵无人欣赏的野花,把春天开在无云可缱的寂寞。
于心不忍的怜惜尽管多余,但它发生在溶月的指下,她垂着眼眸,从缝隙里把它摩挲。
呼吸再呼吸,溶月收回任何动静的可能,阖眼等候,静悄悄的黑夜,总能把人拉去潜寐,她愿意做个例外,在鄢祝融不觉的时候,独自离开。
没有什么能够永恒,什么都会过去,什么都将过去。
溶月用习惯不能空洞的手指揪住下巴,大脑中的思绪渐渐覆尘落下,很多时候,根本没有豁然开阔的慧眼;很多时候,不过是势在必行的潜在直觉,不管是迎风而去,还是随波而逐。
什么都没有生活的绝对来的霸道,什么都没有有时间的匆匆去的洒脱。
溶月拉拉被角,把身后的空隙填满,温暖立即被堵身其间,她从极低的鼻息里,仔细辨别皇帝的起伏,哪一簇才是真正的眠实。
在思量中,她感觉身体里的气流褪去逆流的反常,像个迷途知返的浪子,包裹着不想被人洞晓的英雄迟暮、踏上来时征途。溶月嘴角翘翘,丝丝地失笑,心里多少少少见了些零碎自信。
两个人的故事,如何的继续,总要依赖个你情我愿,若是坚持是一个人的缘薄,不如剪成回忆,品茗独处,把所有的沧桑一夜凭吊。
到了明天,天地还将光芒万丈,人间更将纷纷扰扰。
难得的可贵,是知情知趣,珍惜的品格,不该是纠结的踯躅不前,而生活的本真,也许更多还是因为善于放手的冷静。
推虑至此,溶月的睡意彻底被抛掷一隅。像是在进行一场扫尘的清理,她脑中意念被分门别类的归整,按部就班虽然死板,但它相对动荡的不可把握,更加稳妥;虽然殊途同归,未必就会更加明智牢靠。
但如果这是对方所要,溶月心想,她可以做好成全的准备,迎接孰是孰非的左右前后,改变或是不变,她都不会太失自身风度。女性总要注重形象,尤其是枕边人的眼光,是美好还是丑陋,往往微妙,不堪耐心推敲。
拥有永远粉脂光艳的奢求,那是不可能的任务,但是留个自尊自爱的背影,努力之下,总能绰绰有余。
想象像溢彩的流光,隐隐把溶月的思维煽动,抛开低落情绪的羁绊,渐渐有了难喻的亢奋,她眼底有了静谧,肢体悠悠伸开,有了对舒适的需求。
溶月思量,如果自我对话是这样的氛围,宛若检索修整的闲庭信步,寂寞的长夜也未必总是难忍,对于孤单的畏惧也许根本就是夸大其词的虚像。
此夜月暗,时已三更。
鄢祝融的眼睑磕的虚弱,低沉的呼吸有了眠行的迹象,溶月轻轻起身,蹑手蹑脚下床。幔帐还未撩开,她就听到突响的叩门,一声紧着一声的高唱。
出其不意,溶月霎怔,床上的鄢祝融刷地睁开眼睛,一双蕴蓄深邃的眼睛,快速瞥过坐在床边的皇后,扬声道;
“进来!”
声若洪钟,幽静彻底被杀破,溶月被怵得蹙眉,她微惊的视线偏头投向皇帝,他已坐起,窸窣披衣。
“皇上!”
疾行入室的是留金,穿着寝衣的溶月听声,赶忙擦过下床的皇帝,退身缩到了床上。
“何事?”
鄢祝融趿履,声音沉着。
“张大人来了急报。”留金的声音有明显的焦灼,他急禀;“乌蛮国突然派了两万人围困笮镇。”
溶月听的紧起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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