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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祝融看着,眼底浮出丝淡淡笑意。伸手却拿过那个整体立雕为鸳鸯的盒子来看,身体镂空,雕工细腻,连鸳鸯的眼睛都是惟妙惟肖。他不禁朝那头部摸去,却发现鸳鸯的头部竟能转动,鄢祝融不由觉得新奇。
留金看出皇上喜欢这个,忙笑着解说:“这个不像那个猪形盒开口在腹部,这个开口在鸳鸯的背部。”
鄢祝融听后,拉开背部的那方开口,发现里面极为通透;鼻翼微翕、鄢祝融已断定着是香樟木所造。
“这东西雕工非凡,想来也不是什么朱蜻蜓拨浪鼓所能比。既是你托人寻来,记得钱货两清!”
留金一听皇上的话中有话,立刻感慨自己有先见之明;“皇上的教导奴才怎么敢忘?奴才付了两锭金子。”心里不免肉疼心叹,就是买十个盒子,也够了。
鄢祝融满意地嗯了一声,交代他把东西包起来;放下手中的鸳鸯盒子,问起了别院的消息:“留刃可有传信过来?”
留金一惊,皇上不说,他差点忘了大事。心慌之下也顾不上包包袱,忙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小卷筒,呈给皇上。
“之前提到的皇后娘娘那本奇怪的订本,一直没有机会拓印过来。有次皇后娘娘意外落了张纸在画室,看着跟那订本上的东西相似,就传了回来。”
鄢祝融眉头微蹙,接过拆了外面一层油纸,里面一张折了几折的洒金粉蜡笺露了出来。一旁的留金看着竟是染蓝偏粉的五色蜡笺,不由心生好奇,想探头去看,又惧怕皇上,正在抓耳挠腮间,皇上已展开纸面。
时间一点点过去,留金看皇上神色怪异地紧盯着那纸就是不肯抬头。留金心想就一张纸,还不是很大张,有多少字也该看完了。心里狐疑,皇上盯着到底看什么呢?
疑惑一起,留金就忘了规矩,挪蹭着往前探去,越过皇上的肩膀,眼睛就抓住了那张冰梅纹蜡笺,触目所及、留金不禁呆住。心下暗道,怪不得皇上是这番反应!
留金忍不住又蹭了蹭前,细细再看,却是更加奇怪。不禁心叹,皇后娘娘您这是写的什么番邦文啊?别是什么密文吧?皇上好不容易应付了西北局面,京城那边也刚引蛇出洞。您这又出这么一糟,这下岂不是又要引得皇上劳心费神?
留金心里暗怪,但视线却定在那褶皱颇多的五色纸上、挪不开眼;不由仔细寻思,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么想着,望着那工整小巧的墨迹、就一个一个聚精会神看了起来:
J'ai envie de parler avec toi
J'ai envie pourvu que tu sois là
J'ai envie que tu sois près de moi
J'ai envie de chanter quand tu chantes
J'ai envie de pleurer quand tu pleures
J'ai envie de rire quand tu ris
Quand tu ris; quand tu ris
Je vois qu'il n'y a plus d'espo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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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祝融盯着那行奇怪的番文疑惑深深、迷雾重重。
几千里外的溶月在画室却找不到那张自己写的法文蜡笺。她不好让万春等人察觉,只自己悄悄翻找,寻了几遍都是无果。溶月不由忧来,暗怪自己不够谨慎;明明一举一动都在皇帝的眼线之下,偏如此大意!
她颓唐坐在雕花靠背玫瑰椅,静想自己终是倔强不肯伏就现实,真正做了司徒溶月。
转念扪心自问,何必还要恋恋不肯放手Amy的世界、而踯躅不前?
可很快自嘲就又跳出来,往前,又能有什么呢?在这里,她连门都出不去,世界若干的大,却与她无关。
而她连自己最基本的生存保障都自主不了;自己不过是皇帝的刀俎之物,最坏成了亡魂;最好也不过禁脔!
却不知这二者,与她一个是心有不甘;一个是生不如死。
溶月想到这里,心底难以名状却翻浆似海的酸楚纷纷齐涌了心口、冲破她的心防——眼泪如珠般流出眼眶。心肺处像是突被抽走空气,窒憋出令人软弱无依的酸念。过往里最美好的记忆成为冰碴、隔在心上;那个心里埋了许久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