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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什么好哭……喝!你在我茶里下了什么?”
一身玄衣飒爽的艾骆弃慢调斯理地为自己斟了一杯茶,看也不看一双俊眸正在喷泪的卑楠竹。
“我?我做了什么?”他一脸无辜,啜了一口茶,赞道:“好茶,色味韵香而不腻,醇而不厚,入口微涩喉头涌甘哪。”
楠竹满眼泪汪汪,气急败坏道:“你给我下了什么?”
“唉,阿楠,你的警觉心一日不如一日,倘若成亲就会把一个男人变蠢,那么我还是一辈子不续弦的好。”骆弃自顾自地喝茶,修长的手指拈起桌上摆放著的一盘花椒盐花生嚼著。
“你你你……”楠竹泪水直流,又好气又好笑。“小人,爱记恨。”
“吃颗花生吧。”他把盘子轻推过去。
“不吃了,堂堂大男人满脸是泪水怎生见人?你快快把我治好。”楠竹真是气恼自己的缺乏戒备和天真,还以为骆弃已经把找亲朋好友试药的习惯给改了呢。
真要命,看样子骆弃最近除了和那干弟兄厮混外,还对近几年来的新嗜好乐此不疲;可怕的是,两者都同样地恐怖。
“美人茶里有‘红颜泪’,饮上三杯未以花椒解救便会泪流不止。”他微笑道。
“你──”楠竹气结,急忙抓过一把花生扔进嘴里。“原来早就设下陷阱了,真是好样的,我好心好意地上门来和你谈谈心,你却这样待我。”
“楠竹,你有没有感觉到一件事?”骆弃忽然一脸严肃问道。
“哪件事?你终于发现自己真的是个阴阳怪气的家伙了?”一把花生嚼吞下肚,说也神奇,泪水立时停止,楠竹实在不得不佩服这个好友出神入化的用毒功夫。
幸亏他不研究会死人的毒药,否则楠竹怕不早投胎了几百回。
原本以甄、卑、艾三家的恶名远播,恐怕此生是难有女人敢下嫁于他们了,幸亏甄秦关和卑楠竹误打误撞地娶对了女人,爱妻温柔体贴又天真可爱,这才稍稍弥补了他们被谣言打击得七零八落的形象,也重拾幸福美好的生活。
现在就剩骆弃一人孤零零,还独自背负著逼死妻子的臭名。
所以他们俩说什么也要帮骆弃找个好妻子,让他也一尝甜蜜姻缘的美妙。
“你有无发觉自己续弦后话变多了?”骆弃啜饮著幽香的茶,“这并非好现象,也许你的老人痴傻番癫症候提早来临……”
“去你的!”楠竹拿花生丢他。
骆弃哈哈大笑,“恼羞成怒,又是一大征兆,我真为千金嫂子的将来担忧。”
“艾骆弃──”楠竹恨得牙痒痒的,可有鉴于这家伙放毒总在无形中,只好安慰自己大人有大量,暂且放他一马。
“好了,时辰不早,咱们该动身了。”
“路上不准再对我动手脚!”楠竹咕哝。
“得了。”骆弃浓眉微扬,深感好笑。“你最近真的唠叨很多……”
待会到普贤寺,他在与静善大师弈棋时,一定得先让楠竹喉咙哑掉一个时辰,否则这小子总会忘记什么叫作“观棋不语真君子”。
第二章
第二天一早,平时守卫森严,气派非凡的艾府忽然大门开开,一整排精神健朗的仆人恭恭敬敬地等待著贵客大驾光临。
扛著一袋热馒头匆匆奔来的春儿被这一番大阵仗给吓到了。
她气喘吁吁的猛地一怔,停下脚步,眯起一双美眸上下打量研究起来。
这是什么情形?皇帝还是什么大官今日莅临艾府吗?哎哟!不好,那她还是走后门好了,省得无意惊了驾被逮去砍头。
所谓草民、草民,就是命贱如草的升斗小民啊,面对权贵还是闪远点为是。
她扛著热馒头就要悄悄转身溜走,却被在大门口焦急张望的艾老爷一个眼尖发觉了。
“你要跑到哪里去?”他大呼小叫地冲下阶梯,挡住她的去路。“这儿呀,我家就在这儿呀!”
“艾老爷。”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受人欢迎过──除了那堆恼人的苍蝇、蚊子不算──不禁心头一热。
虽然艾家也是权贵之家,但是冲著十两银子和艾老爷的笑脸,她开始慢慢放下戒心。
“这边走,进来参观参观寒舍吧。”艾老爷十分热情,不由分说地拉著她往里走。
“可是我只是来送馒头的,我……”
来不及了,她已经被拉进去了。
接下来是一阵令人眼花撩乱、马不停蹄兼头晕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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