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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流氓。」
一套流程從血常規到頭部核磁,外加做了個腦電圖,私人醫院裡做完這些項目,他拿著單子出了科室,就看見霍景澤坐在門口等待,沒有看手機,於是在他走出來的第一秒就對上了視線,帶著詢問的眼神站起來。
溫知南抿唇:「沒什麼事,查過了壓迫神經的血塊消除了,之後繼續觀察就好。」
霍景澤點頭,和他去取了些藥,不經意問道:「當時是怎麼回事,一頭磕在馬路牙子上了?」
「啊,對啊。」溫知南腳下一頓,眼神有些飄忽,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說些什麼,動作上卻扒開藥假裝認真看著說明書,「對,就是有點不小心。」
他能察覺到霍景澤的目光還在看著他。
溫知南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那幾行文字的說明上像是要把它盯穿,好在就這麼悶著頭走到快出門的地方,霍景澤虛虛地攬一下了他的肩膀避免撞在柱子上。
本以為霍景澤會就此收回視線,卻不想卻被霍景澤順著力道,輕輕一推背靠在柱子上。
溫知南茫然抬頭,看著霍景澤一字一句地說道:「說明白。」
就說這個人很奇怪吧,明明要和他牽手這種事情扭扭捏捏,生怕他余怒未消惹得兩人的關係陷入僵局,前半個小時候還在被他捉弄得耳尖發紅,但是問起當時為什麼會失憶的細節時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強硬。
那股子該死的心虛又涌了上來。
他支支吾吾道:「前天個晚上……沒休息好,走路不穩。」
霍景澤滿臉寫著不信兩個字。
溫知南沉默了一下:「一定要說嗎?」
霍景澤微微垂眸:「要。」
溫知南微微嘆口氣,目光略微移遠了些,「其實,這件事情和項家有些關係。」
「你不是自願結婚的,你也很討厭你的親生父親。」
很早的話題又再次被提起,溫知南點點頭。
「對,失憶的時候我就和你說過了。」當時在約會,他不僅罵了項家還罵了……溫知南稍稍回想,略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繼續說項家的事,「項正強在外邊亂搞卻不負責任,母子一塊拋棄了,當初說留下我會好好照養,讓我母親隨便找人嫁了就當沒有這個孩子。我母親答應了離開,後來項正強卻還是把我遺棄了,三言兩語,拿了點錢,把這段不能為外人道的關係處理了。」
「原本日子過得好好的,我也沒想著找項正強麻煩,」溫知南看著旁邊走過的路人,垂眸壓低了點聲音,「是他又找上我的,在被接回來之後,我就打算從項正強身上討點什麼東西回來,正好他要我和你結婚,我趁機提出要創建公司單幹,在主宅的時候,偶然發現了他公司的一點秘密。」
溫知南簡單說了些,關於項正強親兒子在經營公司時存在的虛假出資,並在公司成立後又抽逃其出資,數額巨大,其父存在教導包庇的行為,而他留存了證據。
霍景澤追問了句溫知南獲得了哪些資料,卻發現溫知南在這幾年之內幾乎掌握了所有的關鍵證據,目光也帶著點訝異:「難怪你逢年過節都要回去一趟。」
「嗯。」溫知南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他是真的想把項正強直接按倒,就算不行,也得讓項家元氣大傷,「沒人幫我,我就得時不時自己去探探項家的動靜。」
只是大抵後來項家是有察覺的。
溫知南出事之前剛好從項家出來,說是喝了點鄉下釀的米酒,但是溫知南離開之後腦子暈暈乎乎的,不像是喝醉,而是單純的眼皮沉重意識模糊,還沒來得及做些什麼,就被後頭在人行道上亂竄的單車一創,磕在馬路牙子上,隨機嚇壞一波路人,捧著大熊貓似的給他打120抬上了車。
大概是覺得這小伙子多少有些弱不禁風吧。
這段溫知南三言兩語簡單和霍景澤略過了這些,就見霍景澤眼中還是沒藏住擔憂,只是將話題往前轉移了些:「我不算站在你這邊的人嗎?」
話一出口,溫知南和霍景澤都陷入了沉默。
溫知南眼中帶了點笑意。
霍景澤當然也意識到了,就婚內這兩年,溫知南防他和防什麼似的,看來是真把他劃在了項家同一個陣營里,也怪他當時不認溫知南。
總歸是自己該受的。
溫知南突然想起些什麼,問他:「回家?」
「回,」霍景澤頓了頓,「回哪邊?」
溫知南回答的是婚內住的那邊,因為提到項家的事,他突然想起之前放在他臥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