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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知南不置可否,只是看了眼手錶,話語簡潔又乾脆,略帶遺憾道:「可惜,明天早上要開會,今晚沒空。」
這倒不是推脫之詞。
明天確實有正事,趕回市區需要花的時間較多,留宿不便。不過溫知南也認為今天自己的愉悅度已經足夠,可以尋樂但沒必要放縱。
阿晾倒也沒有過做挽留,溫聲道:「好吧,路上小心。」
溫知南點頭,轉身就走。
只是走到院裡後,溫知南不經意回頭,卻見屋裡原本一臉平靜的阿晾默默垂眸,蹲下,將已經被自己丟到地上的外套撿起。
動作小心翼翼,又極其緩慢。
——像是在撿起自己狠心放下的尊嚴。
阿晾沒有起身,手指不自覺地收緊,將布料揉的皺不拉幾,他高大的身軀微彎著,在空曠地大廳里突兀地顯得孤單和落寞。
溫知南一時看呆了。
阿晾口頭上說缺錢,跟著他也是為了錢。但接連幾天的蹲守、一夜後的極力挽留、以及留宿邀請被拒絕後的失落都表現得太真實了。
就像……
這個人真的喜歡他一樣。
但卻是同樣的懂分寸,知進退。
這樣的認知讓溫知南心驚,又莫名生出幾分慌亂,他心臟悶地難受,停下腳步看了幾秒後,忍不住大步走回去。
阿晾驚覺抬頭。
溫知南皺眉,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丟給阿晾,上乘的布料上還帶著溫熱的氣息,和溫知南身上殘留的淡淡甘草香氣。
他道:「衣服留你這,明天我來拿。」
阿晾似乎有些驚訝,眉眼舒展開來:「您的意思是明天還來?」
還是這樣看著順心。
溫知南緩緩吐出口氣,站在阿晾面前,垂眸凝視幾息後,伸出手勾了勾對方的下巴,就像在哄一隻溫順的大型犬,他低聲安撫道:「對,乖乖等我。」
阿晾應下了。
這回溫知南真離開了,在開往市區的路上,溫知南依舊開著廣播,廣播是深夜情感諮詢頻道,主播原先的職業是律師。
而諮詢人是個中年男人。
「他很愛我。平時很粘人,幾天不見就打電話問我在做什麼,想不想他,會不會喜歡上別人了。他對我的情感需求很強烈,離不開我。」
又是個秀恩愛的。
溫知南撥動方向盤,車輛向左拐去。
廣播裡主播提問:「聽您說的,您和對方感情很穩定,那有什麼需要諮詢的呢?」
男人吞吞吐吐地回答:「比較愁的就是,他不肯和我結婚,說怕我得到了就變心,我也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
說完,廣播安靜了好幾秒。
溫知南挑眉,心底有個猜測。
離不開男人,怎麼會不願與男人結婚呢,除非實在有難言之隱,真相怕是對方根本不愛他。
旁觀者清。
主播也只是沉默了一下,很委婉地提醒男人:「您確定對方愛你嗎?」
男人斬釘截鐵:「確定。」
「就是他心理狀態確實不太好,有時對我顯得厭倦和冷淡,不過我買點東西去看他的時候,他也會打起精神和我徹夜聊天。我們靈魂契合,精神上是同頻共振的。」
沒毛病,很經典。
溫知南咋舌,這人已經是妥妥地被迷的暈頭轉向了,以至於買點禮物換來點對方的好臉色,就覺得被深愛了。
主播仍然試圖引導男人正常思考:「那他有為你做過什麼嗎?」
「他倒是想幫我操持著公司事務的,但他精神不太跟得上,我沒忍心讓他操勞,他還為此和我發了脾氣。」
「……」
那頭的主播徹底忍不住了,咬著笑意溫柔地提醒男人:「有沒有可能,對方不喜歡你,只是將你當成搖錢樹呢?」
男人:「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主播:「……」
溫知南:「……」
溫知南唏噓搖頭,男人也未必沒有猜測,只是自己深陷不肯承認罷了。這哪是真正的情侶,還不如情人關係來的真實,替男人感慨到一半,溫知南突然愣住了。
阿晾也會對他表現出依賴和不舍,是真情流露,還是不想輕易失去一顆搖錢樹呢?
想著想著,溫知南也沉默了。
他好像懂了阿晾為什麼今晚想讓他留下。可是誰樂意大晚上費力打樁呢,只是多干一炮,kp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