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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鬼鬼祟祟,」小狼尾辮不服氣了,向下一指,「我可是有正事的。」
順著對方的手看過去,月色下的籬笆旁除了一片雜草幾朵小花,也沒見著有什麼特別的東西。特別是靠近籬笆門轉動的木軸處,花的根莖都被壓折了。霍景澤疑惑:「什么正事,這有啥。」
「你這個不識貨的。」小狼尾指著其中一朵花,深綠色的葉片托著整個花苞,葉子的頂端有一個很細長的花蕾,像長條形的小球,呈淡綠色,在瑩瑩月光下又有點翡翠的光澤,但不細看難以發覺。
「這可是月下美人,感覺快開了,你就看著吧。」小狼尾似乎也不想多做解釋了,拍拍手餘光瞥見他的腿,似乎才反應過來他坐在輪椅上,愣住了,「你腿怎麼了?」
竟然還有人會直接問他腿。
從前都是見別人偷偷瞥他幾眼,露出怪異的眼神,但又不敢問,走得遠遠的又瞟一眼。
霍景澤低頭看了眼,「哦」了聲,「腿啊,走不了路。」
「為啥?」
「單肢橫貫性損害。」
小狼尾發愣了一瞬,似乎沒太聽懂,但也覺得挺嚴重的。頓時不好意思地從籬笆上跳回地上,透過籬笆縫給他道歉:「不好意思啊,剛剛那麼凶你。」
霍景澤看著兇巴巴的傢伙突然變臉,覺得很有意思,搖搖頭道:「沒事,被欺負習慣了,你不算凶。」
小狼尾:「……」
如何一句話讓對方愧疚一輩子。
看著對方臉騰地就紅了,在昏淡的月光下都能明顯看出來,霍景澤倒是覺得今晚的失眠也沒那麼苦惱又無趣了,只聽見小狼尾捏著拳頭說:「我不知道你啥時候來這片山頭的,但這裡我能管事,從今天起我罩著你,看誰敢欺負你。」
「有這好事?」
「必須的!」
後來霍景澤得知,所謂能管事,是小狼尾打遍了全村的小孩,成了孩子王。
而欺負他的不是村裡的小孩。
但小狼尾只是自顧自地說:「你看我這麼矮都能幹趴他們,你也別怕。」
「不過要是實在打不過,咱們裝會孫子也不是不行,我看書上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要像那什麼,韓信一樣,審時度勢,適當示弱。」
也不知道這麼個小屁孩怎麼說起話來這麼一套一套的。
「你把手伸出來。」
霍景澤依言伸出手,小狼尾毫不猶豫地攥住他的手,用潔白的手帕把他指縫中沒有弄乾淨的泥土擦乾淨,還湊近給他吹吹劃破的傷痕,小酷哥流露出憐愛的表情,「好啦,不要不開心哦。」
霍景澤低頭看著手,一言不發地點點頭。
還沒過多久,一聲帶著喜悅地驚呼就在他耳邊響起,一隻小手拽住他急忙道:「快看快看!開花了!」
還真有晚上開的花啊。
只見綠葉拗口間,原本淡色的花苞慢慢裂開,潔白如雪的花瓣逐漸張開。很細微的動作,在夜風下輕顫,小狼尾就這麼握著他的手,一直看著花瓣在逐漸張開,像是舞者展開手臂,在獨屬於自己的舞台漸漸舒展。
霍景澤來鄉下沒多久,從沒見過一朵花開。
直到玲瓏剔透的花瓣完全舒展,他才緩緩坐直身子,腰背的酸痛密密麻麻地泛上來,看眼四周,東邊已經日出魚肚白了,除了幾聲狗吠,還能聽到雞鳴。
他們得是在這裡看了多久啊。
小狼尾還緊緊地捏著他的手,直到身後木門吱呀打開,傳來外婆的聲音:「什麼時候起床的啊,哎呦,我的小少爺誒也不知道多穿兩件衣服。」
他猛然轉頭,而聞聲而動的還有小狼尾,幾乎是一瞬間撒開了他的手,竄地一下跑了也沒影。
霍景澤手心被握了一晚上,發燙的很,他搖搖頭:「不冷,外婆你看,花開了。」
後來小狼尾確實履行了他的承諾。
隔三差五就來看他。
有時掏了鳥蛋給他瞅一眼,有事乾脆捉一隻雞來在他面前咯咯叫,弄得亂七八糟,有時也會帶些卡牌和他一起玩,甚至還帶他做上肢訓練。但不能否認的是,小狼尾讓他可以筋疲力盡的睡去,不會因為失望和謾罵而失眠。
然而這日子沒過多久。
大抵半月,一輛黑色邁巴赫停在籬笆小院前,霍景澤被西裝革履的人猝不及防地接回了宅里。
他有打電話問過外婆。
外婆說小狼尾在院子外邊轉悠過幾次就沒再來過了,說那小子比他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