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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知南一整夜起起伏伏。
翌日早上醒來,只覺得自己在呼倫貝爾的大草原上馳騁了三天兩夜似的,顛得骨頭近乎散架。
好在那股沒頭沒腦在血液里亂撞的熱意終於退卻。
危機解除了,落地窗外是泛著淺黃色的朝霞,淡藍的碧空被水彩塗抹開似的,車水馬龍的主幹道上,也傳來不刺耳的低鳴。
這多虧了……溫知南伸懶腰的手愣住,突然意識到旁邊還有一位——那人早就醒了,正用淡然無波的眸子專注地看著他,不知看了多久。
他想起來了。
昨晚他在酒吧中招,偏生這人就守在酒吧門口寸步不讓,硬是幫他解了一夜的火。
昨天大抵是誤會他了。
溫知南帶著打量性質的目光從男人身上掃過。
和這幾天看的不差,男人身材極好,骨架寬大,脫衣有肉,腹部明顯的八塊腹肌證明平日裡是有鍛鍊的。
而且胸肌也……
溫知南也不避諱地目光上移,在被裡的食指不自覺地蜷縮,昨夜太混亂了,但手感似乎是不錯的。
溫知南大大方方地打量完,絲毫沒弱氣勢,勾唇問道:「這位先生,你到底是誰?咱們認識麼。」
話一出,套房的空氣有了瞬間的凝滯。
認識麼?
霍景澤大腦突然有些空白,這句話將他砸地發懵,比昨晚上的各種挑釁還在一起還有殺傷力。
他罕見地愣住了。
見霍景澤沒有說話,溫知南探究地看去。
陽光下才發現對方眼珠子的顏色很淡,淺灰色的瞳孔倒映著他的身影,攜帶的感情卻有些複雜。
聯想這幾天的連續蹲守,溫知南心裡一咯噔。
該不會真的是認識的吧。
霍景澤的失態只在一瞬間,很快坐起身下床,將地上的紙團撿起丟入垃圾桶,又走進衛生間細細洗手。
出來時,溫知南見他連臉都洗完了。
臉頰有水流順著滴下來。
男人抽出椅子坐下,兩條長腿分岔著放,輕輕吐出口氣:「你不記得我了?」
溫知南答:「不記得。」
他倒也沒太慌亂,事已至此,倒不如大方承認,想來怎麼調查都查不到的關係,也不會太重要吧。
男人生硬道:「哦,不記得也正常,不熟。」
難怪。
溫知南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個解釋他是可以接受的。
然而下一秒抬頭卻見男人嘴唇緊抿,莫名讓人品出幾分落寞。
這是不高興了?
因為不熟還是因為不記得男人了。
溫知南愣住,鬼使神差地生出幾分慌亂,下意識地開口:「最近出了點事,記性不好,抱歉。」
脫口而出後,溫知南才意識到自己差點把失憶這回事透出去,這是就連他發小也沒有告知的。
溫知南也閉上了嘴,兀自下床去夠自己的外套,被子滑下露出或深或淺的痕跡,腳落地時明顯踉蹌一下。
霍景澤瞳孔縮起,迅速扶住了他的手臂。
「謝了。」
溫知南沖他揚起下巴,不知是謝昨晚的事還是現在的攙扶。
「沒事,」霍景澤收回手,「我去帶點早餐上來,你今天白天記得去趟醫院。」說罷,率先離開了。
溫知南這回倒是乖乖點頭了。
可等人離開後溫知南才愣住,既然不熟,那男人接連幾天在他公司樓下蹲他是為什麼,剛剛叮囑他為什麼又這麼順口?
肚子咕嚕地叫著,溫知南只好將酒店備用的衣裳穿好等待,然而一個電話打進來,他才發現已經九點多了。
助理已經將今天的日程表發給溫知南,並告知十點還有個會議。
溫知南表情嚴肅,也不多等,趕忙起身叫好車。
離開房間前,溫知南猶豫。
畢竟昨天出苦力的還是對方,溫知南拎得清,該支付的報酬還是要有的,更何況他身為堂堂一名總裁,一夜風流後要做點符合人設的事情。
失去記憶以後,溫知南腦中只有這兩天找不到家蹲在馬路牙子邊,無聊打發時間翻看的兩本霸道總裁小說,被荼毒的不淺。
溫知南思忖片刻,將一張黑金銀行卡放在了床頭柜上,在紙巾上寫六個1,壓在旁邊便離開了。
由於是公寓酒店性質,支持結帳時支付的住宿方式,他叮囑助理上午尋個時間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