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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女帝时期,因为女皇帝的提倡,女权升涨到一个前无古人的境地,女性的心理表现意识更加明显,女子随父兄出门或者参加内宴,男装紧窄,能凸显身材,男服示人一度是潮流。
这几代,男人翻身农奴把权掌,才把野了心的女人重新塞回到几尺小闺阁里去。
就算这样,冰冻三尺,还是有些女郎喜欢偷偷仿前代,女扮男装——
比如,谢福儿。
谢福儿坐在长镜台前,由身后宫娥绾发,发型柔柔娆娆,黏黏腻腻,看得人眼皮子坠。
再瞥一眼身边小锦凳上的高佛佛,一身皇女赴宴宫装,花枝招展,华而俗气。
她手一抬,拉散了刚用钗子定型好的一束髻,交代下去,送两套男袍来,一成人,一孩童,而后给自己与高佛佛束男冠。
宫娥们面面相觑,赵宫人讶然:“没这道理啊,圣上会怪的。”
高佛佛只在皇宫画册中看过前几代宫中仕女男装宴乐图,新鲜得很,催起宫人来:“快点快点。”
谢福儿毫无鸭梨:“怪不了的,今天不单有臣子,更有老外在场,圣上那张老脸还是要的。”关上房门以后的事,再说。”
“噗那也不好啊,皇宫女眷赴宴一律照宫制穿戴,哪有穿男装的啊。”
“女帝朝一次内宴,女皇帝和高宗的女儿就穿男装赴宴,还跨刀佩箭,全副武装,夫妇两人非但没骂,还笑得合不拢嘴。女帝就不是本朝的人了?”宗谱史册,深宫旧闻,这段时日也读了听了不少。
拗不过主人,赵宫人只得叫宫娥去操办。
上林苑,外宾和内臣都在晨光初升时就从复盎门进了宫,各就各位。
匈奴领头几个臣子入席,余下表演队伍和随行人员太过庞大,则被安排在上林苑后面的庭院中。
匈奴与西方的交往比中原汉人要多,这回随行队伍中还夹杂着几名西边来的远客,大食,波斯,甚至东罗马,听说本来在匈奴做客,一起过来拜访中原大朝。
宴席设得里外五层,规模大,几乎占了半个上林苑。
席位最内是天子内臣外戚以及王侯。
外面是三品以上朝臣及其亲眷,还有匈奴使臣。
再外面则根据位份高低分配顺序。
日高,天子入东道主位。
赵王坐在下方左侧,离天子几步距,不时跟皇帝轻笑慢语,看得几名旧朝老臣不安。
赵王今年十三,听说在封国偃武修文,日日不懈怠,并没因为回不了京而散漫度日,好像早就在为这么一天做准备。
轮气质和仪态,赵王没有一天养在皇宫,紫金冠白纱袍衬得唇红齿白,跟太子高长宽都不相上下。
太子贵雅不狂妄,这赵王年纪比太子小几岁,眉眼又多了点儿不睬天高地厚的清傲凌厉,叫下人更加望而生畏。
言行举止之间,赵王又极会讨天子欢心。
这一身的夺人气势,回京不光是来看生母,还是顺便邀宠夺皇储位的。
笙鼓朝乐中,众人行过大礼,返回原位。
来使是匈奴朝廷的宰相,姓挛鞮,是匈奴中的大姓。
挛鞮领着副官送上礼,说了几句关于互市的致歉话,一边说,眼睛一边骨溜溜地在皇家的女眷群中张望:“听说皇上养了名安庆公主,今年五岁,不知道今天可出席了?”
皇帝知道老毛子醉翁之意,笑着说:“你倒是贼得很啊,还知道五岁啊。”
臣子们侧过脸去笑,挛鞮精通汉语,却听不出汉话里的拐弯抹角冷嘲热讽,得意地说:“那是。不瞒皇上,我家单于一直就有心跟贵朝结亲,早听说安庆公主被京人赞为天人,除了天下至贵的人,寻常人根本匹配不上,中原这边至贵者是皇上,再没第二人,也就只有我家单于堪与公主匹配了,刚好公主又没定亲,这不是老天赐的缘分么?”
四五岁的娃娃,除了指腹的,能有几个订过亲,呸,还天赐缘分。
皇帝摸颌:“皇女幼小,刚出襁褓不足两年,哪里来的天人?”
挛鞮朝女眷群中一瞟:“光看诸位夫人,就知道公主是何等娴雅温柔了,我家单于稳持成熟,阏氏又刚刚走了几年,內帏空虚,就缺像安庆公主这样的汉人温贤女子。”
岂止成熟,都熟过头了。
皇帝冷笑:“听说单于今年已经六十三了。”
挛鞮坚持:“不对,才六十二岁半。”
皇帝:“”
就在二人暗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