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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煮的稀烂喷香,软乎乎颤巍巍,没准儿压根儿都抓不起来,只能把脑袋埋到碗里使劲嘶溜着往嘴里扒!一到嘴里,五脏六腑都舒坦了,吃完之后满嘴油光,还沾嘴,打嗝都美的很!
想到这里,大哥又忍不住用黑乎乎的袖子擦了擦湿润的嘴角,忽然就生出点疑惑来:
大清早天不亮就炖肉吃,咋瞧着这姑娘的日子过得似乎并不像他们哥儿俩想象的那样艰难呢?
又过了不知多久,小木屋的门终于被从里头推开,一个纤瘦的身影悄无声息的走出来,一手拿着扁担,一手提着木桶,似乎是要去溪边打水吃。
大哥猛地推一把还在就着香气做梦的二狗子,“赶紧的,人走了!”
两人刚要动作,却见木门又动了下,屋子里摇摇摆摆的晃出来一个矮小的影子。前头那女子听见动静,下意识停了脚步,转身将那影子稳稳接住了,又欠身说了几句什么。
那小孩子没什么动静,只是死死拉着不撒手,女子没奈何,只好一手扶着扁担和两个水桶,一手牵着那小孩儿远去了。
草窝里的兄弟两人就有些茫然,这哪儿又冒出来一个小崽子?
不过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再不弄点吃的,他们兄弟俩只怕要饿死。
等木屋的主人消失在草丛后,二人立刻连滚带爬的从沟里冲了出来,跌跌撞撞越过三丈宽的土路,几乎是打着滚儿的撞进木屋里头。
大约主人也没想到这样偏远的地方还会有贼,所以出门直接没上锁,倒是便宜了他们。
屋子正中央有个深坑,上面高高的吊着一口旧锅,里头咕嘟嘟冒着水泡。下面生着火,一堆木头劈啪作响烧的暖烘烘的,兄弟二人被冻僵的身体几乎是瞬间就觉得舒坦了,然后手脚开始隐隐发痒:是冻伤的预兆。
这会儿天已经有些蒙蒙亮了,微弱的晨曦穿透千疮百孔的墙体,均匀的洒在桌上,混合着火光,照亮了上头的……半碗肉!
肉碗旁边还有两个缺口的水碗,上头搁着两双没来得及刷的筷子,筷子头上隐隐泛着油光。
显然,方才那一大一小就是坐在这里,用这两双木棍削成的简易筷子,大口大口的吃肉!
咕咚,静悄悄的木屋内瞬间响起两记沉重的口水吞咽声。
二狗子和自家大哥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冒出的绿光。
要了亲命了。
吃还是不吃?大哥瞬间陷入到了空前的挣扎之中。
他自认是个有道义有原则的爷们儿,这次来本就是想弄点粗粮过活,哪里会想到竟然能碰到肉?还是做好了摆在桌上的肉!
“大,大哥?”二狗子的精神已经有些恍惚,说老实话,到这会儿了还没扑上去不是没饿惨,而是尝够了自家大哥的铁拳。
大哥一咬牙,“别看了,说好了只要粮食,快去找,拿了赶紧走!”
二狗子满脸失落的吸了吸口水,又狠狠瞅了那碗肉几眼,到底还是乖乖去找粮食了。又不住地喘粗气,就为了多呼吸两口带着肉香的空气。
肉啊肉,这可是肉!多闻两下也是赚了,回头闭了眼回味一番,只当已经吃过了……
然而没想到,他们翻遍整个屋子,竟然一粒粮食都没找到!
已经饿到崩溃的二狗子着实受不了这打击,抱着自家大哥的腿哀求道:“哥,大哥,咱们吃了那碗肉吧!一口,一口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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