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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庭秀心头微微一颤,还想再说,项庭真已堵住了她的话头:“你想要安然,我们也想。可是倾巢之下岂有完卵?道理显浅,你不会不明白。”
项庭秀深深吸一口气,心知此时已是无有转圜的余地,只得道:“我尽力一试,未必成事。”
项庭真颔首,方命人将她带回项府盥洗。待她更衣完毕后,项庭真从袖子里取出一个香囊,略略犹豫了一下,方亲自替项庭秀系在腰间,一边道:“事不宜迟,三日内,把诗还回来,咱们还是亲人。倘若你使诈,等待你的,便是宗人府的大牢。”
项庭秀心绪紊乱,一时并未曾留心这个香囊,只是胡乱朝她点了点头。
惴惴不安地回到晋王府,行走在廊下,便见言溥博迎面走来。她敛一敛神绪,欠身行礼,才想说什么,言溥博竟一手扶住了她,神色微变:“你等一等。”他靠近了她,脸面几乎贴在了她的脸颊上,她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急促,正自心慌意乱间,他的神情微微带上了一丝沉醉,柔声道:“这股香气,很熟悉。”
项庭秀不知所措,言溥博出其不意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把鼻子贴在她的脖颈之间,深深呼吸:“好香,好香。”
项庭秀心底的不安慢慢散去,倚靠在他的怀抱中,双手揽紧了他的脖颈。
言溥博抱着她往内殿走去,那样用力,挤迫得她的骨骼也有些微的吃痛,但她却不想挣扎分毫,如果可以,但愿就这么一直拥有着痛下去,只要他一直伴在她身边。
他贪婪地捕捉着她身上清芬袭人的气息,情不自禁地抬起她的脸庞,深深浅浅地撷取着她的唇舌。她闭上眼睛,才想柔婉迎接他,竟听他在她耳边沙哑低喃:“庭真……庭真……”
她就着他的力量躺倒在床榻上,一手触及到腰间的香囊,不由明白了过来。
此时他的如获珍宝,于她而言,已经是弥足珍贵,心满意足。
只要他不再舍弃她,借由姐姐的一点气息留住他的心,也未尝不可。
当狂热的潮水褪去,他疲倦地伏在她肩窝,沉沉入睡。
项庭秀抵着他的额头,留恋许久,方才小心翼翼地将他移开,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往殿中的朱漆泥金雕花三屏风式镜台走去。她依稀记得,他将父亲的反诗放进了镜台的暗屉里。
她的手已经触及到了镜台边缘,身后却猛地一沉,有人从她背后抱住了她,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做什么?”
项庭秀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连忙挤出笑容来道:“没有,我发髻都乱了,过来理妆。”
言溥博埋头在她发间,已然没有了适才的味道,不觉索然,遂放开了她,道:“我乏了,你退下罢。”
项庭秀心底说不清是什么滋味,茕茕离去。出了殿门,她把那香囊取下,犹如是唯一的一缕希望,牢牢地攥紧在了手中。
三日后,面对项庭真急迫的目光,项庭秀不觉有点张皇,讷讷道:“拿不到,不知为何,王爷这几天都在王府里,我无从下手。”
“是无从下手,还是不想下手?”项庭真目光锐利。
项庭秀打心底里觉得慌张:“我真的无从下手!为了不让王爷思疑我,我必须谨慎行事,这些日子都没有下手的时机。”
项庭真细细端详着她,知她并无虚言,一时沉默了下来。静静踱开步子,垂首沉吟着。良久,她方抬头注视着项庭秀,道,“倘若……倘若明日,王爷不在府中,你便能行事了,是不是?”
项庭秀想了想,勉为其难地点头道:“只要王爷不在,我姑且一试。”
这一日天朗气清,分明是盛夏胜景,艳阳如炽,映照一身光耀,却是照不进晦暗沉翳的心房。
见到言溥博之时,项庭真头一次没有以怨恨的目光相对,只是稳步来到他三步开外,语意诚挚:“王爷,对不起。”
言溥博不是不意外的,他的眸光微有痴怔:“为何说对不起?”
项庭真眼底有愧色:“我伤了你的面子,也伤了你的心。”
言溥博静静凝视她片刻,不觉失笑:“庭真,你又想骗我了,是吗?”
她眼眸里有酸楚的泪雾:“你的心有多伤,当日,我的心便有多痛。所以,才有恨,才想让对方不好过。”
他还是笑了,那笑却是心底掩埋已久的嘲讽:“我说过,失去了你,我这一生,就无法重来了。迈出的每一步,都不能重来了。是对还是错,不重要。我忘不了你,也不想你忘记我。”
她凝眸于他:“用我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