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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此刻,他独自端了杯红酒,站在后阳台远眺前方的雨中夜景。美景在前,伊人却不在……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不该再耽溺在那种情绪中,只是,心不由己啊……
雨继续下着,他知道,今夜,自己肯定又要失眠了,却不是因为这恼人的雨声。
要命的下雨天!
这雨一下就是个把多月,江春陵想,除了种田的农夫和担心缺水会引发民怨的自来水公司外,恐怕没有人会喜欢吧。
尤其雨天带来的不便──拎着把滴着水的雨伞搭乘大众运输工具,不管是挤公车或搭捷运,尽管小心翼翼的避免碰触到别人,却还是很有可能被某些冒失鬼伞尖下的水珠溅湿衣裙,或被刺到。
每天,几乎是每天!只要一下雨,江春陵总是无可避免地变成一只落汤鸡。天知道她有一百个不愿意!
亏她还用了伞套,避免弄湿别人,只是,自己倒成了受害者。
“欸,你又迟到了?”坐在她隔壁的编辑余小湄低声糗她。
“唉……反正这个月的全勤奖金已经泡汤了,再多迟到几次也没差。”
“小心被上头……卡!”余小湄做了个割喉的手势。
“又怎么啦?”大不了扣钱嘛!她还是有认真工作的,怕啥?
“听说骆莹最近搞失踪,小心下个月新书开天窗,她可是公司的金鸡母,难怪总编急着找你。”
“什么?我学长又在找我了?”
余小湄点点头,略带了一丝幸灾乐祸。
“那你早说嘛!还跟我说这些五四三的,简直浪费时间。等下我肯定会被会念到耳朵长茧!唉,惨哪……岂是一个惨字了得,一大早就万事不顺。”
“你这个月的小红不也是不顺?”余小湄开玩笑的落井下石。
“由此可见,我的压力有多大。”难怪脸上不时要冒出小痘痘。
“谁叫你能力好,又是总编面前的红人,还要扛红牌作音的招牌……”
“恶!口气好酸喔!瞧你把骆莹说得好像酒店公关,小心我去告状。”
“少来了,嘴巴上说说,你才不是这种人呢!糊涂蛋。”
厚!连余小湄也这么叫她,还真是人善被人欺,亏她们还是前后期进来的同事,正当江春陵想开口反驳,桌上的内线电话突然响起。
“喂……”是谁这么不识相,挑这个时候找她?
“江春陵!进到公司还不赶快来跟我报到,其他同事没告诉你我找你吗?”
“有……我……立刻就……”进去。
她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狠狠用力挂断。
有必要这样吗?亲爱的学长,你现在真的很无情哦。
江春陵在心里哀号着,顾不得一身湿,随便扯了扯裙角,一脸委屈地往总编的办公室走去。
“哈啾!哈啾!”
江春陵连续打了两个喷嚏,贴着湿冷衣服的身体不断打着哆嗦。
把她叫进办公室,自己居然还在讲电话!
她环顾四周,心想:高级主管的办公室就是有这个好处,独门独户的,冷气独享。夏天时,她很喜欢被叫进来,就算训话也无所谓;但现在,她却只有一个感觉──快冷死了。
唉,一定又是为了骆莹的事;改天,她应该向她申请补偿,因为就某种关系来说,她们是生命共同体,互有牵连。
就在她又打了一个喷嚏之后,好不容易的,王学文终于结束电话。
“傻傻的站在那里做什么?冷得发抖,不会自己倒杯热咖啡喝?”
刀子口菩萨心,说的就是他这种人吧?
王学文听似责备,却起身去倒了杯咖啡,递给江春陵。
“学长……不,总编没说,我不敢擅自作主。”
“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么客气了?那边坐吧。”
“谢谢学……总编。”她咋舌地笑了笑。
握在手中的咖啡杯有一丝温情暖意,嘿嘿,有点关系还是有用处的啦。
江春陵兀自微笑,完全忘了被叫进来的原因。
但职责所在的王学文可没忘。他似笑非笑的,一副该拿她怎么办的表情。
“有关骆莹……”
“学长,我已经下定决心盯紧她,绝不会再让她迟交稿子,你放心。”
王学文眨了下眼皮,直直瞅着她,丝毫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感到欣慰。
“我说江春陵,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