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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琭言,吃肉。”尸天清又给舒珞夹了一筷子卤肉。
舒珞轻笑颔首。
“千竹——”尸天清给文京墨夹菜的筷子一顿,却见文京墨只顾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碗里码起的菜山都快塌了,皱了皱眉,“怎么不吃?”
“不急。”文京墨放下手中毛笔,示意流曦移开几个碗盘空出桌面,将纸张平铺桌面,“看看这个。”
“啥子?”郝瑟端着碗探凑头一看,不禁三白眼一亮。
纸上,文京墨已将这四具浮尸的信息整理清楚,分别标注,看起来一目了然。
“文书生,整理的不错!”郝瑟用筷子头敲了敲文京墨的肩膀。
文京墨眼皮抖了一下,抬手将郝瑟掉到身上的大米粒弹掉,清了清嗓子,开始梳理:
“第一位死者,药商纪家独子,纪飞,年二十六,于正月初二发现尸体,推断死亡时间为年三十亥时,死因是,饮酒过量。”
“醉死的。”郝瑟用筷子一点。
“第二名死者——”舒珞指着第二行,“妙手斋的杏林圣手,勾迢,年龄六十三,三月十五发现尸身,推断死亡时间是三月初七亥时,死因是暴食……”
“嗯,撑死的。”郝瑟嚼米饭。
“第三位,苏州桂澜绣坊掌柜,桂枯,年龄三十九,五月初一来南京访友,五月初七发现尸身,推断死亡时间,五月初三,死因是心悸……”尸天清皱眉。
“吓死的。”郝瑟喝了一碗汤,“还有这第四个,琅华书院山长,琅皓,年纪四十二,九月初一发现尸身,推断死亡时间是八月二十五,死因是——玩死的……”
众人齐齐皱眉,尸天清一脸不解看了郝瑟一眼,薄唇动了动,本想问话,但碍于此时气氛凝重,又将问题咽了回去。
“醉死、撑死、吓死、玩死——”流曦皱眉,“杀个人还这么多花样,真是浪费时间。”
“二十一你这句话说到点子上了。这凶手杀人手法如此花样频出,显然不是追求快准狠的职业杀手,而是怀有特殊目的业余杀人犯。”郝瑟道,“这种人,他的杀人手法,便是最贴近他心理和身份的线索,所以我们应该庆幸这个凶手留了这么多线索给我才对。”
“难道小瑟你——认为这四人皆是同一个凶手所杀?”文京墨抬眼问道。
郝瑟点头。
“为何?”舒珞微显讶异。
“直觉!”
众人:“……”
“喂喂,你们这都是什么表情?!”郝瑟十分不爽,“老子的直觉可是建立在缜密细致的推理上的!”
“比如?”文京墨挑眉。
郝瑟瞪了文京墨一眼,放下饭碗,捡起一块鸡骨头放在桌上:“第一,他们都是从莫愁湖里捞上来的。”
尸天清、舒珞点头。
流曦翻白眼。
“然后?”文京墨挑眉。
“第二,他们的死因都很怪,看起来都像是意外,但细细推敲起来,却甚是违和。”郝瑟摆上第二块鸡骨头。
“此言有理。”舒珞沉吟,“据说这纪飞从小就被纪家严加管教,滴酒不沾,却无端端醉死,着实怪异。”
“还有这位勾迢,一个老大夫,平日里最懂养生之道,晚膳甚至不进米面,只食果菜,又怎会暴食致死?”尸天清也道。
“除非——有人强迫他吃,直至撑死——”流曦道。
“甚有可能!”郝瑟一排大腿,“还有这个吓死的桂枯……额,这个……”
说了一半,郝瑟却是没了词。
“这个桂枯有个外号,叫鬼见愁。”文京墨轻轻一笑,“是有名的天不怕地不怕,据说连鬼见了他都要避让三分。”
“文书生你从哪知道的?!”郝瑟大奇。
“昨日小生探望吴捕头时闲聊听到的。”
“诶?你啥子时候去探望了吴捕头?!”
尸天清、舒珞对视一眼,齐齐移开目光。
“在、你、睡、午、觉、的、时、候!”流曦咬牙。
“额……”郝瑟干笑,“你们继续、继续……”
“至于这琅皓,呵呵——”文京墨言下之意已经十分明显。
“用死者最不可能做的事将其害死……”舒珞慢慢摇起玉扇,“这凶手的用意,的确值得推敲。”
“所以,案件的性质已经定了!”郝瑟猛然站直身形,吸气、伸臂、竖起食指、三白眼灼亮放光,提声大喝,“这是一起心思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