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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三百七十多万人民币。在同样的地方,民工一天干十几个小时,一周六天,一个月六百多块,还不能嫌钱少!布莱尔和民工,还同属于一个人类吗?中国的企业,如果支付不起民工体面的工资的话,怎么能支付得起布莱尔的讲演费呢?为什么一些口口声声市场经济的经济学家,当看到过低的薪水在市场上丧失了竞争力时,不建议自己的朋友按照市场规律提高工资,反而骂那些拒绝市场价格之下的工资的工人呢?
这一问题,更进一步说明了我一贯的主张:市场经济需要文化的滋养,并不仅仅是个经济制度的问题。从伯克以来西方保守主义传统中一个重要的基点就是:健康的制度往往要从其原有的文化中自发生成。脱离了本土文化的脉络,凭空加上一个人为设计的制度,甚至深信制度万能、理性万能,那么这种制度的运作,就可能带来法国大革命那样血淋淋的悲剧。我们的主流经济学家,动辄把自己的思想说成是“理性的”,把老百姓的情绪说成是“非理性的”,要社会按照自己的“理性”设计的制度强行运作。殊不知,他们所谓的“非理性”,体现的是社会传统的价值观念、行为习惯、道德标准。如果把这些都扫平,给社会强加上自己的理性,那就如同法国大革命或者*一样,会给社会的机体带来致命的打击。
这种“非理性”所代表的文化价值和习俗,时时制约着“理性”的市场规则。比如北美殖民地时代,殖民地资源丰富,劳动力价格高于英国本土,购买力也非常大。同时,因为处于边疆地带,工业品奇缺,英国的日常用品在殖民地就变得奇货可居。当时在殖民地开店出售这些工业品的商贩,自然也大发其财。但是,当时流行的生意指南等书中明确告诉这些商贩:发财后不要穿戴太招摇,否则邻居会认为你从他们身上挣得了不合理的利润。
可见,在最自由的市场经济中,经济竞争受诸如“不合理的利润”这类文化概念和社会习俗的约束。你有进货渠道和资本,你冒了风险,赚钱是合法的。但是,你如果卖给邻居的东西太贵,使自己的生活水准远高于邻居们,就不为社会道德所容。这种道德,用我们的话来说就是“仇富”,在客观上制约了垄断性的商业掠夺。
再看看东莞。东莞在改革这些年非常繁荣。这究竟是谁的功劳呢?如果按美国等西方社会的伦理,那一定是工人们的功劳,虽然企业家的功劳没有人会抹杀。究竟企业家和民工的功劳谁大谁小,各占什么比例,这当然可以争议。不过,大家怎么争论,也绝对不会把功劳算在布莱尔头上。如果一个企业给自己的职工过低的工资,却花天价巴结外国的权贵,你不能想象这样的企业在美国这样的社会能站得住脚,在我们这里则很风光。
中国的市场经济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企业不受社区伦理的压力,老板发了财后,不觉得欠了给自己一天干十几个小时的工人什么。民工不是自己的邻居。大家的生活可以是天上地下。这样,老板们的心思全花在如何和外国的权贵交往、进入世界富人俱乐部、赶紧“入流”上面,而不是顾及邻居的感情、用公益和体面的工资使自己成为社区内厚道的成员。这样,中国民工创造的财富就进了布莱尔们的腰包。他们拿了这笔钱远走高飞,不会用来拉动中国经济的“内需”,民工则连自己孩子的教育费用都无法支付,导致的不仅是内需贫弱,而且是下一代劳动力质量的低下。这样的“市场”,能够带来长久的繁荣吗?
中国工人的月薪应该是多少?(1)
中国工人的月薪应该是多少?这当然应该和他们的贡献成比例。不切实际的高工资固然会妨碍企业的竞争力;但过低的工资,不仅会造成社会的不公平,也会影响中国经济的整体竞争力。所以,我们应该探讨一个中国工人理想的工资标准。
工人工资的基础,是劳动生产率,即每小时或每年一个工人创造的价值。最近,联合国公布了世界各国工人劳动生产率的数字,以此再参照有关国家工人的平均工资,就可以建立劳动生产率和工资水平之间的关系。
根据联合国的数字,美国工人一年创造63885美元的价值,居全球之首;爱尔兰工人排第二,一年创造55986美元;第三是卢森堡工人,55641美元;比利时和法国分排第四、第五,各为55235美元和54609美元。
按小时算,挪威工人居第一,每小时创造美元的价值;美国工人第二,每小时创造美元;法国工人以半美元之差屈居第三。劳动生产率以年衡量和以小时衡量结果不同,主要是因为各国工人平均每年劳动时间不同。美国人一年工作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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