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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昨晚的惊吓和今日的委屈,索性耍赖仍跪在地上,不肯起身,说是腿麻了,站不直。孟婆婆道:“臭丫头,也不看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和我撒娇?还不快起来,我还有正经事和你说!你可知道我昨日去见的是谁?”小惠闻言,一跳而起:“谁?”“我昨日见的那厮,虽不肯告诉我姓名,只以于大人代之。可是我瞧他那光景——相貌,神情,颈上的伤,身上的毒,行事作派,竟和你所说的那个于文广别无二致。对,就是他!我断不会认错的。”小惠道:“原来婆婆昨日去见他了。对呀。哎,我怎么没想到,于文广此刻也和红泪姐姐一样指着这药解毒呢!不过他是如何得知我们这里有药?又是如何得罪了婆婆?那偷药的也是他的手下啦?”孟婆婆道:“前日宫里的韩公公来过,说是奉命查问宫里采办的药是否齐备。你可还记得这事?”小惠答:“记得。他回回来都事多。这这那那的好一阵磨叽。我最烦他!难道是他牵的线?胆子倒不小!”孟婆婆点头道:“可不就是他!什么奉命查问,实则是胳膊肘往外拐,特地来和我打招呼,还不敢明说是这事儿,只说是要我务必去会一会一位贵客,有天大的好处等我拿。我心知他揽的,十有八九不是什么好事!却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敢和姓于的那厮合计好了要算计这药。你知那韩公公最是贪财爱便宜,远近出了名的贪心鬼!姓于的若没有孝敬他多多的银子,他是决不会告诉那姓于的我这里有药,更不会如此上心。”小惠插言道:“他们不算计也不行啊,这会子那于文广怕是已痛得捱不住了。”孟婆婆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还有你这个臭丫头!居然也来添乱,我是做梦也没想到啊!”小惠正睁圆了眼睛聚精会神听孟婆婆说那韩公公的事,冷不防婆婆又提起自己盗药的事来,立即耷拉下脑袋,装可怜。孟婆婆对她真是急不得又恼不得,只好苦笑一声,继续说:“这个韩公公,也着实可恶!拿着宫里的供奉却干这吃里爬外的事。他想把药给那于文广,等我送进宫里自己偷拿给他不就得了吗?可他又不肯担这干系。竟然教唆于文广从我这里买了去,自己只坐收银子,日后事发他只推不知我和姓于的私下有何交易便可撇得一干二净。真真敲得好算盘!”小惠道:“我说他是好险恶的居心!这不是明摆着害我们吗?可那于文广有是如何得罪了婆婆呢?”孟婆婆道:“我与韩公公约定同于文广在在会仙楼楼上雅间见面,到时辰我便准时去了,谁知连个鬼影子也没有,过了半袋烟功夫,上来个小厮,说是客已到了,在楼上议事太张扬,要我随他到后院厢房里说话。我见他们不守时,行动又这般鬼祟,心里已有三分不满,谁知见面一看,是个要死不活的胖子,坐在一张垫了虎皮的太师椅上,歪脖斜眼,脖子上的伤痕仍在,说话声气奇怪。语气却十分傲慢无礼。劈头便问我怎么会替阎罗王的宫里头采办药材。我一听之下,便知他是盯上了我这次专门替宫里代买的几样稀罕药材,不是真正想知道我们和宫里的交情。再说,我们和宫里的渊源可是三言两语和他说得清的。于是便反问他托了韩公公的路子找我究竟所为何事。他见我问得直接,也不答我的问题,倒和我说起自己和韩公公如何好交情,又说认得罚恶司的判官老爷,交情如何如何好,已换了帖子拜了把兄弟。韩公公我打了这许久的交道,我还不知道他是个什么鬼儿?那罚恶司的判官老爷官声也狼藉得很。我心里已知他是什么货色,他却不知我的心思,兀自说得高兴。”小惠听到这里,忍不住笑道:“真真好笑,那韩公公能和他又什么交情,韩公公从来只和钱讲交情。这个于文广,还想来和婆婆吹牛,他哪里知道我家婆婆的利害,婆婆向来是喜怒不行于色,纵然生气也绝不挂在脸上,端的好城府。他准保以为婆婆笑眯眯的,甚好说话,于是先抬了宫里的公公出来,后又搬了衙门里的老爷出来,再加上白花花的银子,婆婆断无不给药的道理。真真做得好梦!”笑过了,又长长叹口气:“这下我算明白了,原来罚恶司的判官老爷和这个于文广是穿一条裤子的,难怪那老爷要为难红泪姐姐,逼得红泪姐姐去民告官,引出这段风波。那后来怎样?谈甭了?”孟婆婆道:“若是谈甭了,他遣手下来盗药,我倒没这么吃惊。这事儿奇就奇在我当时并未说不给药,等他终于说出来意,我便假作十分犹豫,又颇为心动的样子,还和他讨价还价了几个回合才答应下来,又和他议定今日一早我到宫里报失去,说是药丢了。请求再宽允些日子,重新再去采办,再由韩公公在里面打点,罚我几个钱就算了。一应花费全由他来承担。我是想先稳住他,等今儿个一早把药送进宫里,那边一入库,就没我们什么事儿了。他要跳脚随他跳去,我不管他这档子破事儿。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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