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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小的该死,摔了御赐的糕点,一路爬了回来。三王爷——怕是凶多吉少了!”
“那钱钱克问听了也急,小的才立刻回来请旨。”
陈力灵台一闪,陛下受伤,三王爷府里出事,两日,前夜,糕点,不能相信却心中疑惑,陛下仿佛是知道三王府出了事,莫非是皇帝亲自杀了兄弟?陈力摇摇头,这宫门高墙的,除非——皇帝疯了。
三王爷死了,死时虎目圆睁手持宝剑横于正厅中,身边的姬妾被砍杀殆尽,有的头颅都滚落在地。见到的人无不震惊,若非那面貌像先帝几分,谁也认不出曾经高大英武的三王爷如今仿佛一个干瘪瘦小的中年男子,发白脸枯,已然日落西山之态,但死时还颇有余威,只可惜当年武艺出众的三王爷如今只将全身力气用在了屠杀妻妾和家仆上。
瑞泓身上的伤口扯痛了他的神经,巫族的秘术让他离魂而去,瑞治临死的时候又如一个真正的皇子,而不是一具可呼吸的干尸,就让那些美妾为他陪葬,就让那些家仆在地下服侍他,就让他带着自己的血腥走在黄泉路上,来世他们还要再见,兄弟?仇敌?交给老天去决定吧。
瑞泓苦笑,没料到虽是离魂,但瑞治的剑却是透过了虚空结实地刺进他的肉体,痛快,痛才快,他掩埋了多年的杀意,瑞治掩埋了多年的仇恨都在那时淋漓尽致地将王府都要掀翻,那种随心所欲,那种飘渺无着却脱除了一切烦恼的恣意快活,做皇帝多年尚且不比那一夜痛快。
那么他还留恋什么?瑞沛,我留给你的你也该满意了。
一只手抚着伤口,一只手却逐渐温暖,就像那夜里,有一个人紧紧抓住他的手陪他了结了旧怨,如果一开始有一个人一直在他身后支持着,如果有一个人。闭了眼,瑞泓静静等待着早朝的钟声。
明佑十年,帝下旨罪己,立四王爷瑞沛为皇太弟,庄王女惜心端庄贤淑德馨才高,已居于东宫备位,立为皇太子正妃,即日昭告天下,止干戈,勒军马,令四王爷瑞沛即日进宫继位。
皇庭内,朝臣哭倒一片,力谏不得,首辅大臣等人追至寝宫,帝无奈一一单独召见之,出者无不痛哭至哀。
有武将持剑闯入宫欲以迷惑君王擒杀庄王女,至云辉宫,宫门无人而自开,满宫的落叶随风旋转,武将自持胆大而入,只见皇帝近侍德焕立在阶下,手中捧着锦盒一方。他只回头看了武将一眼,武将手中的剑便应声而落,门开,一个黑衣的女子跪在佛前,长发迤逦在地,风一吹,武将竟有些替她可惜。那女子回头轻轻一笑,武将便神鬼不知地转身出了云辉宫,风一吹人清醒,只知那女子绝代美色,却又想不起到底如何美丽。正在妄自嗟叹回忆,风中传来钟声,阵阵敲得人心颤,武将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嚎啕大哭,又一阵风吹来,耳中似乎吹进了一声女子的哀叹,幽幽的十分动容。
明佑十年是动荡不安的一年。秋末,皇帝瑞泓静静在正殿的龙椅上薨逝,鲜血染红了整个龙椅,传言皇帝是为天下苍生免受兵祸而自尽,京师百姓素服哭于宫门前,更有书生大骂四王瑞沛不仁不义逼死君主。重臣持帝遗诏坐镇京师,遣臣使迎四王瑞沛入京继位,同月,上帝号为仁,内宫中庄王女以帝手书统领后宫治权,奉帝遗妃,放归宫女,清扫整治修缮,宫中肃然治丧,只待四王进宫祭礼发丧。
瑞沛看也未看臣使送上的诏书,只是满面怒容地坐在案后,大臣们面面相觑,最后幼时与瑞沛熟识的大学士之子,冒于珉出首道:“于情理,兄死弟继,于法理他为君,王爷为臣,如今大局已定,王爷何必计较皇太弟之名。”
“皇太弟?”瑞沛冷哼两声:“罢了,他尚且搏个仁名,倒要我坐实不仁之名么?竟连皇太子妃也为朕立了,可真是体贴兄弟的好兄长呢。”
此言一出众人皆默,宫中传言慧宗亡故时曾秘密召见庄王之女。庄王在世只愿此女入侍慧宗,单慧宗却指名将其封为准后却也见诡异,这兄弟易嫁,给的大方,受的却难保成了笑柄。
瑞沛冷看这些臣下,手中却将手中的信捏得成团,瑞泓给他的信中寥寥数字,却字字惊心:国玺已隐,后有子现。一件东西在信封里,正是他送惜心的那套十二时令花大钗中那支菊花簪正中心那粒小小的亮黄的宝石,瑞沛还记得那宝石纹路奇特,早被惜心拆下做了戒指,与遗天宫的图案一同成为她的印信之一。
能从她手里拿到这粒黄宝石必定——瑞沛将剑舞得激狂——必定曾经握着她的手,季烯心!你忘了庄王对你的嘱咐,什么叫贤妻,什么叫贞——洁!他一剑刺出去,空气中烯心的形象被打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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