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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精神緊繃,唯恐一時說不對話惹他動怒。
陸聿珩卻慢悠悠走過來,在她心弦最緊繃的那一刻,突然漫不經心問:「昨天晚上,你在哪裡?」
因為精神緊繃,黎徵的表情控制不如從前流暢順遂,唇角有些僵硬抿起,眼底的詫異來不及遮掩。
陸聿珩凝視她,溫聲,「徵徵,昨晚是七夕,你卻夜不歸宿。不要告訴我你在跟別人應酬,我清楚你的一切行蹤。」
昨天晚上黎徵確實不在陸公館,也沒像提前告知他的那樣去了公司加班,她只是跟陸歡一起去景山墓園一起祭拜梅望遠。
之所以不告陸聿珩,是不想他吃醋,然後惹出諸多事端。
黎徵不覺得這是一件大事,而且已經過去一天,一天時間,陸兆麟都收拾好行李要從陸宅搬出去,陸聿珩還在糾結她昨天晚上去了哪裡。
黎徵無比確信他在搞她的心態,用一枚戒指讓她惶惶不能自安,然後趁機發問,讓她逃無可逃。
就像那天對陸歡一樣。
陸聿珩垂眸看著黎徵的臉色變了又變,從驚慌失措到沉思冷靜,再到現在已經是調整好表情的溫婉姿態。
她跟任何人在一起都很放鬆,連陸歡都能讓她敞開心扉喜形於色,只有跟他在一起是那麼謹慎而圓滑。
他不喜歡看她的假面,所以想著法子讓她摘掉面具使她露出一點點內心。
「我知道你跟他沒有什麼,你們在祭拜梅先生的時候,我也在祭拜大夫人。」
大夫人是陸聿珩養母,是陸老先生的原配,更是孟輓歌同父異母的姐姐。
黎徵沒有順著他的話去想什麼「大夫人」,也不去質疑「大夫人」葬在景山而不是陸家陵園。
她心底輕輕嘆口氣,知道此刻是哄人才要緊。
纖瘦白皙的手臂環住男人勁瘦腰腹,「我向你道歉,下一次,我一定跟你一起過七夕。」
陸聿珩沒有動容,垂眸望她眼睛,「真心的?」
黎徵心底說不上是真心還是假意,她跟陸聿珩之間,她道歉是常態。
只要不踩她到底線,她便是個十全十美的好好太太。
她輕輕「嗯」一聲,「真心的。」
深夜,黎徵有些失眠。
她反思自己晚上的所作所為是否太沒有骨氣,自己未免跪的太快,她就算跟陸聿珩頂上幾句又能怎麼樣呢?
他又不會打她。
這次這麼容易就滑跪,恐怕她以後會更加喪權辱國,連跟異性一起出門的權力都沒有了。
睡覺之前,黎徵總是窩在陸聿珩懷裡睡覺,但睡熟之後,她還是喜歡各睡各的,不知不覺就挪到床邊側,跟陸聿珩隔著楚河漢界。
現在她還沒睡著,整個人窩在男人懷裡,他身上淡淡香氣熏然鼻尖,帶著一絲冷淡的涼意。
在床上,黎徵的膽子要比平常大一些,她膝蓋輕輕頂一下他小腹。
力道不重,但剛好可以弄醒人。
陸聿珩睜開眼,看她一會兒,溫聲,「怎麼了?」
黎徵眼睛又亮又精神,直勾勾盯著他,「跟我道歉。」
床頭吵架床尾和,黎徵打算在床上增加自己的威嚴。
陸聿珩笑了下。
他是沒有起床氣,無論什麼時候睡醒都是冷靜而思維清晰的。
他很容易猜到黎徵是因為晚上的事情氣不順,於是順從道:「對不起。」
黎徵唇角揚了揚,「錯在哪裡了?」
陸聿珩忍笑,伸手捏了下她柔軟臉頰,感嘆,白天要是有這個膽子該多好。
他認錯態度坦誠,慢條斯理道:「不該沒給你買新鑽戒,不該提你跟陸歡在一起過七夕的事情,也不能說你的諾言是假的,我該對你更溫柔更包容。」
黎徵挺滿意,心底那股氣瞬間就散了。
她對陸聿珩的要求便是那麼低,只要他肯給她一個台階下,她便可以把一切既往不咎。
湊合過日子,不必事事清楚。
陸聿珩心情也很好,他伸手掌住她柔軟下頜,低頭吻過去,修長手指熟練挑開她的睡裙。
黎徵纖細的手指捏住光滑微涼的床單,纖瘦腳背因顫抖而繃直,一波又一波的浪潮湧進身體,她克制不住正常的生理反應,無法保持鎮靜,眼神逐漸渙散,眼前是大片白光。
當電話聲響起時,她有一瞬的茫然,慢半拍才拿起手機,陸聿珩似笑非笑看著她,緩緩離開她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