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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聿珩一直很少說情話,床上只有他們彼此的時候會說,但當著外人的面,他很少表達愛意,一是不想把她架在火上烤,再者就是不想她那麼窘迫。
他輕聲解釋,「我知道你不在意像文翹高明毅這樣的人找茬,你不把他們放在眼底,他們也不配做你的敵人,但有時候他們嘰嘰喳喳的也很討人嫌,我不想你的名聲被他們糟蹋得這麼難聽。」
黎徵道:「你這樣威脅他們,他們也不會閉嘴的,頂多不在我眼前嘀咕,該說還是會說。」
陸聿珩笑了笑,第一次覺得黎徵有些天真,他微笑道:「徵徵,不管一個人做了多少壞事,心腸多麼歹毒,但只要擁有權力和財富,種種歹毒和惡意都會被人洗得乾乾淨淨。」
他悠緩說出一個事實,「在這個圈子內,作為陸夫人,你不可能名聲不好,陸寶珠嬌蠻任性可以被人說成是天真不諳世事的真性情,俞先生浪蕩濫情,被說成風流不羈,在世人眼中,陸夫人只會是清清白白的蓮花,也許會有一些人人說你不好,但更多人會為你洗白名聲。」
「因為你的地位和權勢。」他溫聲道。
黎徵有些眼神複雜看著陸聿珩。
這麼些年,黎徵其實遇到過很多富家子弟,他們或者反抗家族,覺得家族禁錮他們的靈魂,拘束他們的自由;或者麻木不仁按照家族規定生活,渾渾噩噩;或者在掌權之後改革家族的他們自認為腐朽的制度……
但陸聿珩跟他們都不一樣。
他那麼清醒又那麼薄情。
他那麼輕而易舉的利用家族的規則,敏銳察覺到身為陸家人的特殊權力。
對於這樣特殊權力,他既沒有不滿反抗,也沒有沾沾自喜驕傲自滿,而是純粹把它們當工具,如此隨和的把它們利用起來,以使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他好像生來就知道怎樣做一個陸家人。
同樣是劍橋畢業,連清珏義無反顧選擇脫離家族創業來證明自己的能力,而陸聿珩卻是冷靜從容投身到中匯集團複雜的派系鬥爭中,然後在激烈的派系鬥爭中扶搖直上大權在握。
連清珏的獨立創業以傾家蕩產告終,家族企業也沒有撈到一星半點利益,但陸聿珩卻在完全掌控中匯集團後建立清和資本。
清和資本一飛沖天,現在已然成了中匯集團都動搖不了的龐然大物,甚至,中匯集團開始倚靠清和資本。
陸聿珩這個人,也開始凌駕於陸家家族之上,沒有人可以動搖他反駁他,他成為陸家真正的根基所在。
黎徵又想起剛剛文翹那個彎腰躬身的姿態。
她望著覺得不忍心,但陸聿珩,他大概是習以為常的。
黎徵深刻意識到,她跟陸聿珩不是一路人。
對他了解得越深,這個認知便越深刻。
病房內,陸兆麟跟孟明萱已經離開,室內漂浮清淺的消毒水味道,黎徵把帶來的百合繡球花插到窗戶上的花瓶里,空氣變得清雅好聞。
孟輓歌忍不住看向黎徵。
女人站在窗前,姿態嫻雅插花,柳腰豐臀,身形窈窕,側臉昳麗精緻,如同最完美的工筆畫。
儘管心底厭惡黎徵,但不得不說,老三的眼光不錯。
陸聿珩依舊坐在窗前的皮質邊椅上,姿態疏離望著孟輓歌。
早上是不歡而散,孟輓歌斟酌著找話題,「老大跟明萱吵架了,老大想外調,你要勸勸他,不要讓他拿前途開玩笑。」
黎徵插完花,轉眸,盈盈目光望向陸聿珩。
「大哥有他的打算,現在急流勇退不是件壞事。」陸聿珩不冷不熱道。
他伸手,想去摟黎徵的腰,黎徵腰肢輕擺,避開他的觸碰,陸聿珩只好收回指尖。
孟輓歌還想跟陸聿珩說些什麼,但陸聿珩顯然興致缺缺,似乎早上的談話已經敗壞掉他所有興致。
孟輓歌有些後悔早上跟他嗆聲。
孟輓歌求助般望向黎徵。
黎徵盡力為這對沒有話說得母子找話題,「寶珠跟俞家的婚事定下來了嗎?他們已經見面了嗎?」
孟輓歌這件事倒是知道的清楚,她先瞥一眼陸聿珩,而後道:「還沒定下來,我打算在我生日宴上正式宣布寶珠跟斯文訂婚的消息。」
訂婚這麼大的事情似乎只由陸家一家決定,俞家對此似乎一無所知。
誰讓陸寶珠嫁給俞斯文是低嫁呢?
陸聿珩抬眸輕笑,淡淡道:「在宣布這件事之前,您還是得跟二哥商量商量兩家要不要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