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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
我他媽的想發瘋。
我走回臥室,將床上的貓抱出去,自己重新栽進軟綿綿的涼被裡。
過了不知道多久,我再次從土裡被刨了出來。還沒來得及思考,人已經坐在一個卡座里了。
身上還是那件呆板的藍色襯衫裙,頭頂淌過獨屬酒吧的燈色,我反應片刻,迫切地朝吧檯方向看——
又見面了。
他依舊穿著那身一點不講究,卻荷爾蒙四溢的坎肩工裝褲,身前站著蓄意的,大膽的,想要被雄性荷爾蒙裹挾的年輕女孩。
他照舊將手從兜里拿出來,慢悠悠伸向女孩——
卻落在我的腰間。
我沒有反應,也沒有想法。腰肢與大腦都被這隻大手扣出的力道震得酥麻。
我低頭,看見衣料被男人抓住褶痕,看他強而力的麥色手臂,還有手背上鼓漲的青筋。
「看我。」
男人低磁的嗓靠近我的耳廓,帶著電流,也帶來灼熱的潮氣。
「怎麼不看我。」
……
我睜開眼睛。
入目即是暗沉的暮色。
日光抽離,只留下一窗沿的滴滴答答,淅淅瀝瀝。
又下雨了。
夏季的雨反反覆覆,樂此不疲,卻怎麼都帶不走空氣中的潮熱。
——正如我身體裡這場退不掉的低燒。
夢中的那個身影,那隻大手稍一攪動,低燒就變成一點即燃的火。
窗外的雨也全變成房內洶湧的潮。
濕濘不堪。
後腰緊繃成弓時,夏日的潮將我吞沒。
我的每個細胞都變得輕飄飄,就連靈魂也開始輕佻地叫:何必呢,何必認真。
快樂,快樂就好。
……
終於,我的理智潰不成軍,發出妥協的喟嘆:
好吧,好吧,那就遊戲。
不必動心。
只要縱情。
第3章 你好
「……是該換個粉底了,這幾天出點汗就斑駁。你幫我看個色號吧。」陳嘉奕在電話里說。
「好。」我朝ba示意,「黃一白。」
眼疾手快的櫃哥立刻撿出兩瓶粉底液,我接過翻轉瓶身看色號。
「2c0和1n1都可以。我都拿上吧,咱倆膚色差不多,一人一瓶。」
「好嘞,你再給我買個定妝散粉唄。」陳嘉奕是從不跟我客氣的。
宰完我,她終於想起來了:「誒,你怎麼逛商場去了,晚上不還有會麼?」
「取消了。」挨過宰,我扯謊的心虛都少兩分,「我就到你家旁邊的商場吃飯來了,也順道逛逛。總不能一直穿你的用你的吧。」
「我可沒不捨得啊。那你買完過來一起玩?我們這才剛開始。」
就等你這句話呢。
「也行。」我說,「那我再逛一會兒,快到了給你說。」
「成,你到了直接進二號包……」
掛掉電話,一旁的櫃哥立刻開口:「姐,你一會兒要去玩嗎?那我給你化個全妝唄,絕對閃爆全場!」
瞭然他的推銷心思,我笑笑:「行啊。」
小哥給我倒了杯水,隨後拿出一整套化妝刷,一副摩拳擦掌沖爆kpi的架勢。
粉底液在臉上撲來,粉撲貼上來,我閉上眼,聽見他問:「姐平時喜歡什麼風格?」
「平時很少化。」
「怪不得。我就覺得你身上有種鬆弛感。」
我笑:「是麼。」
鬼的鬆弛感,還不因為要站講台。
我是院裡最年輕的女講師,平時打扮得認真點就會引起學生們關注。後來我打底都懶得塗,臉洗乾淨就行。
這樣認真,甚至有些隆重地被人裝扮,讓我的記憶閃回大一:那一次,有好感的學長約我一起吃食堂,於是我翹掉選修課,在宿舍里對著教程視頻化了兩個小時的妝。
現在我連那學長叫什麼名字都忘了,卻依然記得那天去食堂時,每走一步都是充滿期待與悸動的——在後來很多年的很多次約會裡,我的心再也沒有跳出過那樣的頻率……
「姐,你也不適合網紅妝。」ba放下粉撲,打開眼影盤,「你這張臉不需要有任何討好,緊繃,或者刻意的感覺,主打的就是一個鬆弛自然。」
刷頭蘸取細膩粉質,他熟練地在眼影盤上「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