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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神来,忙又饶有兴趣地继续灌。
白衣的青年额上已冒出了些薄汗,缩回袖子里的另一只手已经开始漫上了一阵轻微的痒意。
望着和吴盛一模一样的脸,惜翠到底没忍心。
就算他和吴盛长得不像,她也看不下去一个酒精过敏的人被逼着灌酒。
看他反应,已经是有些不舒服了。而陶文龙似乎觉得他面色红润的模样甚为好看,只袖手旁观地笑看。
毕竟是个低贱的戏子,就算费尽心思弄来,也只是个玩物。
惜翠再看向吴怀翡,她的眉头也紧紧地皱了起来。
“别喝了。”
眼见顾小秋举起酒杯又要继续喝。
惜翠出声。
她一出声,其他人顿时地看了过来。青年也抬起眼看向她,酒杯停在了唇前。
在众人的注目下,惜翠面色镇静,冷冷地道,“我们带来的酒本就不多,自己都没喝上两口,你们是想让他一个人都喝了?”
吴惜翠性子本就不好相与,她这么说倒也没引起别人的怀疑。
惜翠容色冷淡,那劝酒的人见她面色不虞,微微一愣,也不好再继续劝下去。
顾小秋算不上什么东西,但这吴惜翠毕竟还有些身份地位在,不好与她闹翻了脸。
青年将酒杯放下,又温顺地低下了眉眼,不再去看惜翠,不言不语地守候在了一边,只是喝酒上了脸,脸上薄红如漫天的云霞。
惜翠也没去看他。
他们占据了一个好位子,能将堤岸上的风光一览无遗。
京郊外的献河,是一条波涛滚滚的长河,每天都有数艘大船运送着来自全国各地四面八方的货,河上船只来来往往,它养活了京城数以万计的人口。
或许是觉得无聊,喝了一会儿酒,闲坐了一会儿,陶文龙到底是坐不住,带着顾小秋离开。
起身前,那白衣青年目光一瞥,好像朝着这儿看了一眼,又好像没有。
惜翠看见吴怀翡看了眼顾小秋的身影,眸中若有所思。
她一转头,对上惜翠的视线,愣了一愣。似乎看出了她在想什么,竟然主动开口解释,“顾郎君他……命也苦。”吴怀翡斟酌着说。
“为什么?”
吴怀翡:“他幼时家中贫困,自己主动去学了戏。所在的那个戏班,戏班主更称不得什么好人。”
惜翠静静地听吴怀翡说。
“如今,他母亲生了重病,全靠珍贵的药材吊着,每日花钱如流水。若非他在京中唱出了些名声,也承担不起那每日花出去的银钱。”
惜翠问:“他可是来找过你?”
吴怀翡颌首,“我前些日子替他母亲看过,他母亲大限将至,药石罔效。只是他不肯认命罢了,倒也算个孝子。”
“我看今日,陶文龙待他……”吴怀翡也犹豫了一瞬,似乎在想要不要继续说下去,但见惜翠正看着她,顿了一顿,也就继续往下说了。
“陶文龙今日待他算不上多好。他与于自荣相争不过意气之争。过不久厌倦了,到时候又要落在于自荣手中。”
接下来的吴怀翡没有再继续,就算不继续,惜翠也能听明白。
顾小秋跟着陶文龙,落了于自荣的面子,到时候落回于自荣手中,恐怕没什么好下场。
吴怀翡确实也是这么想的,她为治病救人走动得多,对于京中那些弯弯绕绕的人际关系,也比惜翠更清楚。
于自荣他的名声在京中比陶文龙更差一些,他性子阴郁。想到前不久顾小秋找到她,跪在她面前求她救人的模样,再看到那抹清瘦的白衣渐行渐远,吴怀翡忍不住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说起来,也要多谢你今日替他说话。”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同吴怀翡与褚乐心告别后,回去的路上,惜翠忍不住一直在想顾小秋的事。
顾小秋他和吴盛长得实在太过相像。
她想到吴怀翡说的话,又想到书中的剧情。
书中是吴惜翠将顾小秋包了下来,那她现在……要不要赶在于自荣之前将他包下来。
头疼。
惜翠揉了揉脑袋,心中摇摆不定。
明智些,她最好不要掺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免得结下仇家,但是想到那和吴盛一模一样的脸,惜翠叹了口气。
少年做着卷子,转过头来问她单词的画面历历在目。
就